陆瑾岚的魂魄也被移到那栀子花上,不过,她现在虽然能说话,但是却只能维持花的样貌,虽然太白金星给他度了些灵力,但是要想变成人形,还需要一段时日。
芸卿甚至有些习惯这样的日子,没有饕餮,没有麖呦,没有穷奇,远离凡间那些纷争的日子。
可是有时候夜里做梦,却又是大段在凡间的日子,每一次醒来,脸上总是一片泪痕,她叹口气,难道自己真的能忘记这些么。
或许是见芸卿精神过于萎靡,太白金星便派她打扫弥率宫,说是巫鸾和云鹤不在的这些年,宫里就没有好好打扫过,如今人回来了,就应有个当徒弟的样。
芸卿每日一醒,便是握着扫把,每日睡觉前也是握着扫把,弥率宫的每寸角落她都扫了个遍。
有时候她也会抱着一丝丝奇待,会不会在某个扫地的瞬间,在谋间屋子发现姜九,每次她试图去问姜九的伤怎么样了或者他现在在哪时,太白金星都会说,饕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伤,等伤好了就会送他回去。
或许是不愿意让她再见到他,所以才故意将姜九藏起来么。
直到陆瑾岚有一日低声告诉芸卿,她听到太白金星同祝钰的谈话,说掌柜已经不在弥率宫了,而是将他交给观音了。
芸卿一愣,忙问陆瑾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这一段时间,太白金星会给陆瑾岚度灵力,所以便经常把它摆在房中,因她现在只是一盆花,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引人注意,所以祝钰来找太白金星说话时,自然有没有防备,两人的话全都被她听了去。
祝钰问道“师尊真的将饕餮那家伙送到观音那儿了?”
“这是自然,观音大士来要人,我岂能不给,再说饕餮在凡间犯了那么多的杀孽,我若留着他,等旁人寻上来,到时候这满盆子的脏水扣上来,咱弥率宫怎么也洗不尽,再说,因你和鸾儿的事,我已然到玉帝和王母那儿求了半天。我原本想着替那饕餮疗了伤,也算是仁至义尽,可是现在既然观音大士想度化他,我又何乐不为呢?”太白金星回道。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巫鸾那丫头。”祝钰又问。
“我之前同她说过,饕餮那个家伙伤养好之后,便将他放回到人间,至于是死是活都与他没有干系,这件事也不用告诉她,免得这丫头又想东想西。”太白金星抚着胡须沉思道。
“那,人间的那件事,师尊要不要同玉帝提一下?毕竟京城害人的并不是饕餮,那些凡人瞧见的那羊身人面的妖怪定然是旁人假扮的,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误认下去么?”祝钰迟疑了一下道。
“云鹤,这些事自然会有人管,我若去说这话,那些人定然会以为我是因为巫鸾的缘故去给饕餮那激活开解,所以这话我不能去说。”太白金星又道。
“可是?”祝钰又道。
“这件事不用再提,也不用在巫鸾面前再提,以后就当没有饕餮这个家伙。”太白金星又道。
……
听完陆瑾岚的话,芸卿心里觉得有些奇怪,饕餮在弥率宫的事,观音大士怎么会知道,她为何会专门来这儿来寻饕餮。
还有京城的事,难道就任由大家对饕餮误会下去么?
本来决定忘记的事,到头来却还是忘不了,芸卿久久沉默,心却像被一根细线一点点缠紧,疼痛,再疼痛。
“芸卿姑娘,这件事,我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所以我才……但是我想或许掌柜被观音大士带走之后,说不定会比在这儿更好,也可能他的伤早就好了。”陆瑾岚见芸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忍不住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