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进县城买落叶松木板时,全程由郑邦作主,她只负责掏银子。
她本来以为,郑邦是个靠谱的人,他买东西,一定会选价廉物美的,完全可以让人放心。
没想到,郑邦在县城东大街南边的几家木板店挑来挑去,最后,居然没有选价廉物美的,挑的是卖得最贵的一家。
理由是,这家的落叶松木板不仅承重性不错,长度、宽度合适,厚薄级别有六档,还都上好了一层上等桐油,非常经久耐用,应该五十年内,都不会坏。
萧琼枝有些想不通,把郑邦叫到一边,低声提醒:“舅舅,另外一家店,虽然没有刷上等桐油,刷的是普通桐油,但是其它方面,跟这家店都差不多。”
“那里每块木板,比这家店,要便宜足足一两银子。等于六十块木板,得便宜六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那家店的掌柜,听说这些木板是拿来修桥的时,不是特意承诺,保证它们、至少能经得十年的风雨吗?”
“作为一座木桥,能用上十年,我觉得差不多了。”
“毕竟,琼枝桥是为了钓太岁才修的,只要钓太岁的方法用好,运气也足够好,也许只需要几天,就能钓到太岁,到时,琼枝桥就没什么作用了。”
郑邦笑着摇头:“枝儿,也就是多六十两银子而已,还不到卖一只狼的价钱,你要是舍不得多出这个钱,我来出好了!”
“你要知道,这座桥,可是根据你的想法来修的,还是叫做‘琼枝桥’,代表的是你的脸面,能用得越久,才越好。”
“而且,就算以后不需要用了,你不觉得,让它高挂在百宝湖的空中,看起来也是一道很美的风景吗?”
“舅舅,你一共有多少私房钱?”萧琼枝认真听完,只对他的第一句话里透露的信息,最感兴趣,瞪大眼睛,很惊讶地问。
郑邦自从到周家村跟她和楚芸娘相认,一直穿着很朴素,平时也不见花一文钱来买东西。
上回,郑邦从周有力和周有力三个表兄弟身上搜来的钱财,都给了她。
这阵子,郑邦跟她一起打老虎、野猪和打狼卖得的钱,也都给了她,随她用,挺大方的。
同时,她也注意到,前些天,买宅子时,郑邦找路过的一个衙差,问庄宅牙行的路,塞了对方一小块碎银。
前天,郑邦让楚府后门那边巷子、那个大娘帮着看牛车时,也给了对方一小块碎银。
这让她,已经认识到,郑邦身上,还是有银子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而已。
而这次,郑邦一开口,就愿意倒贴六十两银子,给她买东西,实在不是个小数目,才终于刺激得她,趁机问。
“枝儿,女子名下的钱,才叫私房钱,我是堂堂男儿,我名下的钱,不叫私房钱。”郑邦有些失笑地纠正。
“那叫什么?”萧琼枝并不觉得私房钱这个说法,就非要女子,才能用,不过,还是照顾他的面子,随口问。
“就叫钱就行了。”郑邦说。
“那好吧,舅舅,你一共有多少钱?”萧琼枝问。
“这个,只能告诉我以后的妻子,不能告诉你。”郑邦很淡定地答。
看来,倒是个很尊重妻子的男人。
萧琼枝目光一亮,好奇地问:“舅舅,我娘以前跟我说,你其实是我爹的表弟,是不是这样?”
郑邦挑起眉头:“你是指楚芸娘说的吧?这其实是你娘和你爹,在楚芸娘面前的说法。事实上,我跟你爹并不是亲戚关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