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镇国侯的心思还不安定, 一双儿女都这般大了还想着在外胡搅蛮缠。
“苏大人, 这是本县主的家事,苏大人还是管好自个儿吧。”南平郡主斜睨了一眼那被婆子压在地上的苏惠蓁,冷笑勾唇道“苏大人自己教出来的好侄女, 除名族谱又如何,丢的还是你们苏家的脸。”
苏钦顺面色微变,片刻后长叹出一口气, “先前是苏某人错了。苏某不期望先前做的错事能一笔勾销, 只望日后不再那么糊涂,三思而后行。”
“哦?苏大人这番话说的, 倒也是奇了。这整个宋陵城皆知, 苏大人最是刚正, 说一不二, 这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呢?”
苏钦顺摇头, “先前是苏某人不通人事,只按大宋律例法办事, 法外亦不容情。现今看来,这除了依法办事外, 还要留些情意。”
“这是苏大人的事, 本县主不感兴趣。”南平县主从石墩上起身,缓步走向镇国侯,眸色凌厉道“袁成韶,我嫁给你数十载,为你生儿育女,将镇国侯打理的井井有条,你镇国侯上下,哪个没吃过我的户邑?你就不觉得心有愧吗?”
“有愧?该有愧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镇国侯涨红着一张脸,抬手指向南平县主,哆嗦的厉害,怕是被气得不轻,“你一日日的端着自个儿的高架子,每天将我吆五喝六的像个畜生一样,你以为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南平县主吗?我告诉你,等过几年,这大宋就要改姓了!”
“镇国侯,慎言。”苏钦顺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的抬手按住镇国侯道“这可不只是要掉脑袋的事。”
镇国侯冷笑,“还不明白吗?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大宋的天下,早就不是你们赵家的了!”
南平县主绷紧了一张脸,面色难看至极。“袁成韶,我姑且不论这大宋如何,就说这一双儿女,你管过多少?还不是我一把拉扯着长大的!”
南平县主话罢,那站在原处的宜伦郡君便明显的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宜伦郡君的动作,苏阮上前,轻握住了她的手。
宜伦郡君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苏阮,一双圆眼睛微垂,显出一抹忧愁神色。“母亲常常和父亲吵架,我不喜欢。”
在宜伦郡君的印象中,只要父亲与母亲碰在一处,便开始吵闹,从鸡毛蒜皮的小事拉扯到她与哥哥的身上。
在宜伦郡君的印象中,其实父亲对她与哥哥也是不错的,只是母亲整日里的在自个儿和哥哥面前说父亲哪处不好,哪处不对,便惹得宜伦郡君在心中也对父亲有了成见。
南平县主与镇国侯又争吵了起来,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姿态尤其难看。
苏阮握紧了宜伦郡君的手,心中陡然叹息。她原以为宜伦郡君心性极好,定然母慈父爱,却不想竟是如今的这种场面。
想罢,苏阮轻声道“郡君,不知小侯爷在何处?”
“哥哥在前头用宴。”宜伦郡君声音低低的道“我没让婆子去告诉他。”
镇国侯府袁家的小侯爷也与宜伦郡君一般,心性极好,说是个老好人也不为过。苏阮在宜春郡主的招婿宴上瞧见过一回,就面相上看,有些憨傻。
“我觉得此事还是要让小侯爷知道的好。”苏阮蹙眉道“毕竟如果……南平县主真与镇国侯和离,您与小侯爷也能说些自个儿的心里话。”
宜伦郡君沉默良久,然后轻点头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