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开房门,瞧见坐在里头的王姚玉和苏阮,赶紧快走几步道“阿阮,瞧见府门口那李淑慎推着两口……”
“嘘嘘。大喜日子,说这些晦气话。”王姚玉早就吩咐过院子里头的婆子丫鬟不要提起此事,现下听到苏惠苒一顺嘴当即就上前阻止。
苏阮朝着苏惠苒眨了眨眼,然后双双将王姚玉给哄了出去。
苏惠苒伸手给自己倒了碗热茶咕噜噜灌了几口,“我就知晓,你定然已经知道此事了。”
“李淑慎一等人自作自受,若是好好呆在衍圣公府,哪里会变成如此。”苏阮轻摇头,照着面前的花棱镜,伸手将一对玉兔耳坠子戴在双耳之上。
“阿阮,你戴这对耳坠子做什么?”凤冠与面妆皆是一套,苏阮却独独没用那金玉耳坠,换成了这对略微有些寒酸的白玉兔耳坠子。
“这是他送我的。”苏阮面颊羞红,配上那一身大红嫁衣,尤为秀色可餐。
苏惠苒摇头,起身走到苏阮的身旁帮她捋了捋垂发道“阿阮,作为人妇,要撑起一个家,而你作为摄政王妃,却要撑起一个摄政王府,乃至整个大宋王朝,你可准备好了?”
苏阮抬眸,透过面前的花棱镜定定看向面前的苏惠苒,然后缓慢点头道“他会帮我的。”
“是呀,阿阮会嫁一个好夫君的。”苏惠苒朝着苏阮笃定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到苏阮的怀里道“给你包的糕点。母亲是不是给你塞了一个红鸡蛋?就那点子东西哪里够填肚子。”
“嗯,多谢大姐。”苏阮把那包糕点收好,压进梳妆台前面的小木盒子里头。
“阿阮,你这木盒子,可是母亲给你的?”瞧见那小木盒子,苏惠苒的脸上显出一抹揶揄神色。
苏阮自然明白苏惠苒的意思,她垂眸颤着眼睫,声音软糯道“是母亲给的,大姐也有吧?”
“自然是有的。”苏惠苒点头,然后面色臊红的凑到苏阮面前,“那疼是真疼,不过熬熬也就过去了。”
苏阮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喜帕,有些紧张。
看出苏阮脸上的紧张,苏惠苒赶紧又道“我是没用母亲给的膏药,阿阮你试试母亲给的膏药,别像我似的怕羞,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个儿。”
厉蕴贺的手劲足,力气大,做那事时没点子分寸,横冲直撞的捏的苏惠苒浑身青紫,第二日可被她一顿好骂。
明明是个常出入春风十里的人,怎知竟一点事都不懂。
苏阮心中原本便惴惴,这会子被苏惠苒一说,更是有些害怕。
苏惠苒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阿阮,我听说今日前来迎亲的,都是千里迢迢从陈郡赶来的军队。”
“真是军队?”苏阮略微扬高了声音,显然未将那时候陆朝宗说的话放在心上。
苏惠苒俯身,神秘兮兮的凑到苏阮的耳畔道“阿阮,前几日我家那口子吃醉了酒,说了许多醉话。”
“他说呀,那宜春郡主原本是想联合衍圣公府和镇国侯府一起对抗陆朝宗的,却是不想那陆朝宗将衍圣公府和镇国侯府一道给挑了,又借着你失踪的由头,把小陈郡王扣下了。宜春郡主弹尽粮绝,只能把陈郡的百万雄师压在陆朝宗手里头换小陈郡王。”
苏阮是知道宜春郡主对小陈郡王的姐弟情深的,为了小陈郡王,宜春郡主苦苦支撑陈郡,甚至不惜害死老陈郡王。所以对于宜春郡主来说,百万雄师是及不上小陈郡王的,只要小陈郡王能安好,她与谁为伍,又有什么区别。
“二姐儿,时辰不早了,该戴凤冠了。”主屋外传来孙妈妈的呼喊声,苏阮由苏惠苒扶着,小心翼翼的戴上那顶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