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霜,你帮我把孙妈妈唤来。”孙妈妈先前一直呆在王姚玉身边,管事的时候都是帮衬着王姚玉一道的,所以苏阮觉得这事应当可以寻孙妈妈。
“是。”止霜应声,片刻后领了孙妈妈来。
“王妃。”孙妈妈垂着脑袋站在苏阮面前,姿态恭顺。
“孙妈妈,那些管事婆子要与我回话,我这什么都不懂的一个新婚妇,要劳您提点了。”
“不敢。”孙妈妈恭谨说完,就侧身站到了苏阮身旁。孙妈妈是陪嫁过来的,她跟在王姚玉身边数十年,自然知道自个儿过来是做什么的,所以苏阮与她说的事,本就是她应当做的事。
止霜拿了斗篷给苏阮披到身上,然后吩咐女婢将厚毡子掀开。
冷冽的寒风一瞬涌进来,将殿内被炭盆闷出来的暖气吹散。苏阮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身子,然后赶紧抱紧了怀里的手炉。
管事女官上前,将今月的账本递与苏阮。孙妈妈上前接过,小心翼翼的替苏阮放置在茶案上。
苏阮略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孙妈妈道“王妃,天凉,今日便先见见面,熟悉熟悉脸面吧。”
听到孙妈妈的话,苏阮抬手将那账本盖上,然后抬眸看向管事女官道“有多少管事的婆子?”
“一共六十三人。”能到苏阮面前的,都是摄政王府内的一等婆子,有些更是服侍过老夫人等人的老婆子,资格老道,得罪不起。
苏阮微微颔首,“今日通报个名姓便罢了吧。”
“是。”管事女官去了,外面跪着的婆子一一起身行礼通报名姓,苏阮面上聚精会神的听着,但因为一时间实在是记不得这许多,所以听着听着便走了神。
“王妃。”孙妈妈躬身,提醒苏阮。
苏阮回神,朝着管事女官点头,“散了吧。”
“是。”管事女官领着人去了,苏阮看着那厚毡被合上,将外头冷冽的寒风遮挡在外。她伸手,将那账本掀开。
账本里密密扎扎的写着东西,苏阮见一眼便头疼,但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
“王妃,依照奴婢来看,这账本大抵是没错处的。”能拿到苏阮面前的账本,定然不会有错处。
“嗯。”苏阮点头,也就不再看那账本了,只看向面前的孙妈妈道“孙妈妈,这么大个摄政王府,可如何管呢?”
孙妈妈抬头看了一眼止霜,止霜躬身退到殿外。孙妈妈这才继续道“王妃,您初来乍到,这威定要先立起来。奴婢这几日到各处去瞧了瞧,发现这后宅子里头不做事的婆子居多,大多都游手好闲的吃干饭,咱们可以先拿她们开刀。”
“那如何开刀呢?”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有些许紧张。“不若发派了出去?”
孙妈妈经验老道,立即便道“王妃不可,那些婆子虽然整日里无所事事,但大多都是有面子的老婆子了,若是发派了出去,先要一大笔的安置费不说,咱们摄政王府的脸面上也是过不去的。”
“那,那如何呢?”
“依照奴婢看,王妃受累,将那些管事婆子排查一遍,先摸摸底细,瞧着哪个不过硬,却也不过软的,先下手敲打敲打试试手。”
“好。”苏阮点头,当即就让止霜去拿了管事婆子的名册来细细斟酌起来。
摄政王府的后宅与苏府的后宅有大同小异之处,便是那管事婆子拖家带口的在摄政王府内蹭吃蹭喝,却不做实事。
还有那些大丫鬟,每月脂粉银钱的俸银竟然堪比她做姐儿时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