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斗篷的苏阮站在那群婆子身后, 眸色微厉, 平梅上前呵斥道“大胆, 私下妄议主子, 是想吃板子了?”
那些丫鬟婆子被平梅突然的呵斥吓得不轻, 纷纷伏跪叩首请罪。
苏阮蹙眉看向那跪在最前头的婆子,声音微冷道“你就是这处的管事婆子?”
“是。”那管事婆子跪着前移两步,战战兢兢的朝着苏阮磕头。
传闻这新嫁过来的摄政王妃是个天仙媚色的人物, 摄政王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头宠着,她们若是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过了。
“那栽种梅花树的家仆呢?”
“刚刚才被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带去了。”管事婆子赶紧道。
苏阮眉色更皱, 觉得老夫人怕是要插手管此事了。
“为人仆, 最忌话多嘴碎,去女官那处领板子吧。”苏阮端着身子, 声音细柔, 却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寒意。
管事婆子“哎呦”一声, 吓得面色惨白。
苏阮也不管她, 继续道“其余之人, 但凡这婆子名下做事的,皆罚月俸一半, 一个都别给本王妃漏了。”
传言这摄政王妃胆子之大,敢指着摄政王的鼻子骂老家贼, 现下再看这一言不合便打板子罚月钱的性子, 可见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众人规规矩矩的伏跪在地,根本就没人敢去搀那被吓得伏倒在地的管事婆子。
一人犯事,多人连坐,此法子不仅紧了众人的皮,更是在那些游手好闲之辈的脑袋上敲了一重击。
话罢,苏阮也未多想,便径直带着止霜和平梅去往老夫人那处。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酒兮娘一事在宋陵城内隐隐显出了一点风声。陈郡王府内的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递了名帖,要前来拜访,借言恭贺摄政王大婚之喜。
因为陈郡军队一事,陈郡王府看似归顺陆朝宗,但暗地里却是不服气的,所以此次前来也不知是恶还是善。
老夫人喜静,住在较为偏远的一处偏院内,苏阮乘着轿撵赶过去,还没进垂花门,却是先与那孙玉娘对上了。
孙玉宁穿着一件艳色的夹袄裙,姿色明媚的站在苏阮面前调笑道“哟,小嫂子来了。”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孙玉宁,一张娇媚面容上毫无表情。现下她心中有些烦扰,这孙玉宁在此刻凑上来,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到苏阮的面色,孙玉宁得意道“我听说小嫂子前几日还去三嫂子的院子里头吃酒了?啧啧,那酒呀,不干不净的也亏得小嫂子吃的下去。”
苏阮也不明白这孙玉宁了,酒兮娘出事,丢的是摄政王府的颜面,她一个寄住且还未出阁的表姑娘高兴成这样,是真没脑子还是没脑子?
一个表姑娘,及笄年岁还养在摄政王府里,大致就是想攀着摄政王府攀门好亲事,酒兮娘一事出来,摄政王府颜面受损,连带着她也不好过,这孙玉宁还真当她能从酒兮娘一事中获得什么好处?
苏阮懒得与这孙玉宁耍嘴皮子,只道“可怜表姑娘寄人篱下,连口脏酒都没人与你吃。”咬着那“表”字,苏阮故意戳孙玉宁的心窝子。
摄政王府是摄政王的王府,苏阮在这处是正儿八经的女主子,但孙玉宁一个外头的表小姐,确确实实只有寄人篱下,要看人眼色行事的份。即使她被老夫人宠着,但外人就是外人,登不得内堂。
孙玉宁狠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