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梅上前,给苏阮披上了一件斗篷。明明是在暖阁内,但苏阮却感觉自己浑身冷的厉害,她哆嗦着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手干净的跟,可刚才却被鲜血浸湿,直到现在,苏阮都能感觉到那股厚重的血腥味。
“陆朝宗。”苏阮低着脑袋,声音沙哑的开口。
“嗯?”躺在拔步床上的陆朝宗挑眉,腹部裹着白纱布,有殷红的血迹从里面沁出来。
“陆朝宗。”苏阮颤颤的又唤了一句。
“阿阮,我在。”陆朝宗低笑道。
“你不准笑了!”苏阮突然猛地一下从绣墩上站起身子,然后盯着陆朝宗因为发笑而又沁出了血迹的伤口,唇瓣咬的死紧。
陆朝宗伸手,握住苏阮的手。
苏阮用力的甩开,却甩不开他的手。
“别哭。”把苏阮搂进怀里,陆朝宗贴着她的耳畔道“阿阮,人要想得到一件东西,必要失去一件东西。”
“失去,什么?”苏阮红着一双眼,颤颤的指了指陆朝宗的伤口,“这个吗?”
“阿阮,你要明白,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陆朝宗伸手帮苏阮抚了抚面颊处垂落的发丝道“你瞧,你今日做的多好。”
苏阮抿唇,觉得心口发涩。
“阿阮,如果今日我没有捅这一剪子,明日怕是就会被人收尸了。”陆朝宗搂抱着怀里的苏阮,将脸搁在她的脖颈处道“明日元日,咱们能好好的在一起过了。”
“你这样,我们怎么好好过呀?”苏阮抹着眼泪珠子,实在是不知道这厮在打什么主意。
“陆朝宗,你跟我说实话,你打的什么主意?”苏阮一脸正色的看向陆朝宗,眼角发红。
陆朝宗也不瞒苏阮,只道“厉蕴贺带着兵去了西交,收复西交大军,再加上那些驻扎在陈郡的士兵,一旦宋陵城内的藩王谋反,厉蕴贺立时就能跟宫里的禁卫兵里应外合,把削藩之名坐实。”
“所以你捅自己一剪子,就是为了要让那些藩王有机可乘?”苏阮坐在一旁,绞着自己的一双手,“那为什么要让我捅?”
天知道苏阮到现在都浑身发软的厉害。
“傻阿阮,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当朝唤我的名,拿着金剪子去红杏楼寻我的仇。”
“可是,我,我……”苏阮结巴着话,手里的绣帕越绞越紧。她只是拿着那金剪子吓唬人的。
“你也不一定非要真捅啊,像上次似得做几个血包……”
“嘘。”抬手捂住苏阮的嘴,陆朝宗道“去把红杏楼拆了吧。”
“拆,拆了?”苏阮一把拿下陆朝宗的手,一双眼瞪得极圆,“你,你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
“我哪里敢呢。”陆朝宗勾唇轻笑了笑,然后亲了亲苏阮发凉的指尖道“这世间,只有阿阮一人能让我动情。”
是的,苏阮忘了,这厮只对她,那什么。
“阿阮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的。”陆朝宗起身,勾住苏阮的指尖,意味明显,“今晚咱们……”
“今晚我就去拆了那红杏楼!”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气势汹汹的撸起宽袖道“拆的它连渣滓都不剩。”
陆朝宗被苏阮的手肘打在胸口,他靠躺在软枕上轻咳。
“哎,你没事吧?能不能行啊?”看到陆朝宗那咳得厉害的样子,苏阮面色焦急道“要不要再把姚太医唤进来瞧瞧?”
为了显示病危之相,姚太医带领一众太医在南阳殿外,可怜那半截入土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