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宗当然不是那做坏事都要人擦屁股的小皇帝, 所以到最后, 苏阮还是没能护住人, 小皇帝挨了一顿胖揍, 期期艾艾的缩在苏阮的怀里抹着眼泪珠子, 可怜兮兮的紧。
陆朝宗坐在书案后面,又在写书信,苏阮伸手帮小皇帝擦了擦眼泪, 抱着人上了罗汉塌。
李钊是个烈性子,且自小便看不起女子,在驿馆内众目睽睽之下被身为女子的苏阮如此嘲讽侮辱, 第二日直接就以清君侧之名举兵冲进了宋陵城, 当了先头羊。
陆朝宗按兵不动,只是派人死守住了摄政王府。
一时间宋陵城大乱, 家家闭门不出, 宽长的街道上都是来回奔波的官兵。苏阮坐在暖阁内, 看到陆朝宗还在慢条斯理的翻着书。
提着裙裾上前, 苏阮坐到陆朝宗身边, 伸手扯了扯他的宽袖。
陆朝宗转头看向苏阮,合上手里的书籍道“想写就写吧, 我让锦衣卫在晚间送去。”
“好啊。”苏阮惊喜的应了一声,然后拿起自己的羊毫笔端坐在书案后开始给苏府里头的人写信。
宋陵城现在太乱, 苏阮先是关照了一下苏府内的人不要无故外出, 又写了一下自己的近况,但却半点未提陆朝宗。
“好了。”拿起书信递给陆朝宗,苏阮伸手点了点上面的字道“喏,我半点都没写到你。”
“写到我也无妨。”陆朝宗低笑,伸手将那信纸折叠到信封内,然后唤了止霜过来交给刑修炜。
止霜拿着书信去了,苏阮靠在陆朝宗的胳膊上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写书信给苏府?”
“这种东西很难猜吗?”陆朝宗又拿起了书案上的书,然后背靠在身后的黑漆嵌螺圈椅上轻晃。
苏阮踮脚,趴到陆朝宗的胳膊上,白细下颚轻点了点他的手肘处,“我的化玉膏用完了。”
“让刑修炜去采买。”
“现在整个宋陵城里头谁还敢摆摊子呀。”苏阮噘了噘嘴,盯着陆朝宗不放。
陆朝宗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籍,指尖轻卷住了苏阮垂落在自己手背处的一缕细发。“想要我给你做?”
“是啊。”苏阮更把脸凑上去了几分。前些日子这厮闲来无事瞧着自个儿在摆弄面膏,便信手给她做了一盒子,苏阮用了之后觉得甚是好用,这几日皮肤都光滑细腻了不少。
“走吧。”牵着苏阮的手从黑漆嵌螺圈椅上起身,陆朝宗转头看了一眼那还窝在罗汉塌上睡觉的小皇帝,吩咐平梅道“看好了,一步都不准靠近拔步床。”
“是。”平梅应声,恭恭敬敬的站到了罗汉塌旁。
小皇帝睡得酣熟,红通通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小嘴半噘,小呼噜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陆朝宗领着苏阮去了,外头又落起了雪,苏阮裹着厚实的斗篷,被陆朝宗用大氅包住了半边身子。
雪越落越急,刑修炜突然急匆匆的从回廊处跑了进来。
苏阮站定身子,看到身旁陆朝宗的嘴角轻不可见的显出一抹笑,那笑浸到眼中,带上了几分冷意。
“主子,除周王卓疾和缅王韩泵,其余各藩王皆以入宋陵城。”
“剩下两只老狐狸。”陆朝宗轻笑,捻了捻指尖道“不等那两只老狐狸了,把城门关上。”
“是。”刑修炜拱手而去。
苏阮转头看向陆朝宗,声音细软道“你要走了吗?”
陆朝宗伸手,轻抚了抚苏阮轻蹙起的眉间,“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