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陆朝宗的书案上瞧见的军事图,上面画着宋陵城内各地的巷子街道,还用火枪的标志做了标注。所以陆朝宗养神机营就是为了用它来打巷战吗?
确实,那火枪进可攻,退可守,在地势巷口居多的宋陵城内是最适宜作战的武器。
想罢,苏阮起身,将罗汉塌上的荷包收进绣篓子里头,然后让平梅去收好,转头跟王姚玉道“母亲,上罗汉塌坐吧,垫个脚炉暖和些。”
王姚玉点头,提着裙裾坐上罗汉塌。
止霜端着脚炉过来,给王姚玉垫在脚下。
王姚玉小心翼翼的褪了鞋袜将脚搭上脚炉,盖上薄毯,显得有些拘束。
苏阮见状,掩唇轻笑了笑道“母亲,您在我这处有什么可拘束的。”
“你这跟宋宫似得,进进出出都是宫娥,规矩足的紧,我这一路进来都有些慌神。”王姚玉伸手轻拍了拍心口。
“就是普通住地,您安心便是。”苏阮笑着安慰。
王姚玉转头看向苏阮,突然欣慰颔首道“阿阮,你现下可比往常落落大方多了,真是摄政王妃,比不得从前了。”
苏阮的变化,是从里到外的,一眼便能瞧出与以往的不同。所谓两人处在一块久了,就会被染上各自的气息,现下的苏阮多了几分贵气,少了几分小家子气。
“阿阮,我听说你先前拆了红杏楼,又去烧了刺桐巷?”王姚玉略显犹豫的开口劝道“阿阮,女子不可多善妒呀。”
苏阮将手里的手炉递给王姚玉,脸上笑意依旧,“母亲,陆朝宗是我男人,他若找了别的女人,我善妒有何错?”
王姚玉面露诧异,手里的茶碗都差点打翻。“阿阮,你,你怎么能说这话?”王姚玉从小被教导要三从四德,未嫁时每日里学相夫教子之理,所以听到苏阮的话时心中震颤,被吓得面色惨白。
“母亲,我说的是事实。”苏阮一脸平静道“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他对我不好,我就对他不好。女子要三从四德,男子却为何可以三妻四妾?男子可以寻欢作乐,女子却为何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母亲,您难道从未想过这事吗?男子女子皆生而为人,为何要有如此差异?”
“这,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破不得,破不得的呀。”王姚玉面色苍白的赶紧摆手。
苏阮摇头,知道自个儿是说不通王姚玉了。
“阿阮,你这话日后也不得再说了。”王姚玉急切的跟苏阮道“这是大逆不道的!”
苏阮抿唇,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笑道“我知道了。”
见苏阮应下,王姚玉舒出一口气,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也就忘记了刚才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