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一向不喜这些宴席, 怕是请不来。”宜伦郡君摇头道“阿阮, 你为何对乔夫人的事如此上心?”
苏阮面露犹豫神色, 她绞着手里的绣帕, 抬头吩咐平梅去候在主屋门口, 然后才转头看向宜伦郡君道“宜伦郡君不知,我觉得每次见乔夫人就觉得她似乎身上带着伤,动作根本就不敢大动, 而且到哪处都有丫鬟搀扶。”
“阿阮,乔夫人身子不好,所以身旁才会有许多人跟着, 而且刚刚不是才落了胎嘛, 所以身子不敢大动。”宜伦郡君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然后起身道“你就别瞎猜了, 我去破庙里头送草药了, 待将军夫人来了, 你再来寻我。”
“唔。”苏阮应了一声, 垂下眉眼。
宜伦郡君去了, 平梅端着漆盘进来,里头放置着新制好的春衫。
“王妃, 这是宋宫里头新送来的春衫,您瞧瞧可欢喜?”将手里的漆盘放到圆桌上, 平梅站到苏阮身旁道“王妃, 奴婢瞧您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苏阮撑着下颚靠在圆桌上,不知该如何说,只道“陆朝宗呢?”
“摄政王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平梅将木施上的斗篷拿下来给苏阮披在身上道“王妃要去书房吗?”
“嗯。”苏阮点头,想寻陆朝宗商议一下乔夫人的事。
早春时节,细雨微朦,平梅撑着油纸伞将苏阮送到书房门口。苏阮提着裙裾转过回廊,却还是被迎面打来的酥雨拢了一头一身。
梅粉色的裙衫沾了一点湿意,更显出一层深粉,缀在裙裾尾处,飘飘荡荡的犹如一簇新梅。
书房内,陆朝宗正在跟厉蕴贺说话,书房门口站着苏惠苒,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把菜刀。
“大大大,姐?”苏阮瞠目结舌的顿在回廊门口,然后急匆匆走到苏惠苒面前,小心翼翼的让平梅拿过那把菜刀道“大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那个杀千刀的东西!竟然背着我又跟那死和尚钻花柳巷子去了!”苏惠苒咬牙切齿的跺脚。
苏阮看着苏惠苒的模样,暗咽了咽口水,转头之际目光却是突然落到了那光亮亮的菜刀上。
菜刀上沾着油污,上面还有碎肉和菜渣子,一看就是苏惠苒临时从苏阮的小厨房里面提出来的。因为在不远处的垂花门口,还战战兢兢的站着一个厨娘,见平梅捧着刀过来,赶紧千恩万谢急匆匆的去了。
“大姐,我记得宜伦郡君说过,那乔夫人是不是极善做菜?”苏阮伸手搭住苏惠苒的胳膊。
“乔夫人?好似是的吧。”苏惠苒现在没心思与苏阮说话,正垫着脚尖在往书房里头张望。若不是有刑修炜和一众锦衣卫挡着,她势必要冲进去给那该烂脑袋的人好看。
苏阮松开自己搭着苏惠苒胳膊的手,然后抬手招过平梅道“平梅,你去乔府请了乔夫人来,就说我有一道菜不会做,让她来帮帮我。对了,把我的青绸马车牵过去,还有要不着痕迹的告诉乔府的人,乔夫人来我这处就只是为了做菜,知道了吗?”
“是。”平梅应声,领着丫鬟去了。
苏阮提着裙裾在书房门口兜转了几步,然后抬脚走到芊兰苑内的小厨房里。
这是苏阮第一次来芊兰苑的小厨房,小厨房打扫的很干净,两侧开着窗,一侧是一排炉子灶台,另外一侧是碗橱柜子,因为正在做菜,所以有些烟熏火燎的呛人。
一想到陆朝宗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给自己做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