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斜横了刑修炜一眼,“这是在云州的地界,咱们云州老爷才是爷,你们家的爷算个什么东西?滚开!”说完,那官兵就要去掀帘。
“是是是。”刑修炜点头应道“我们的爷不算是个东西。”一边说着话,刑修炜一边将手里的银子递给那官兵。
官兵伸手接过,却还是要去掀帘子。
马车帘子被掀开,率先露出来的是小皇帝那张白胖胖的脸,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看着年岁尚小,小嘴上白兮兮的抹着一圈奶渍,脑袋上戳起两个小髻,各自缀着两朵粉白小花。
“什么事?”陆朝宗抬手拨开小皇帝的脸,探身出去。
那官兵被陆朝宗的气势压制,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位官爷,咱们就是路过的商旅,住几日就走了。”刑修炜又给那官兵塞了银两,官兵收了,然后赶紧摆手道“也不是我偏要查,是上头吩咐下来的。这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那官兵摆手道“去吧去吧。”
“多谢官爷。”刑修炜应声,驾着马车去了。
苏阮坐在马车内,小心翼翼的伸手挑开马车帘子,就见那官兵正在低头咬着银子,身后不远处走来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抬手一挥就把城门口给堵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一些身着普通百姓衣裳的人,忙忙碌碌的开始在云州城内打转。
客栈店铺被打开,这些人随意的进出,坐在里面说话吃茶。一瞬时,整个云州城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比起之前的萧条,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苏阮压着声音凑到陆朝宗身旁道。
陆朝宗敛眉,语气低哑,“上头派了那么多次钦差下来,这云州自然有所戒心。”
所以这番景象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苏阮蹙眉,想起刚才那些被赶出城的灾民,眸色微黯道“那我们这样岂不是又查不出什么了?”
“总归是会露出马脚的。”陆朝宗低笑,脸上显出一抹深意。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客栈前门口罗雀,店小二正在打盹,掌柜的瞧见马车,赶紧迎了出来。
“哟,客官是头一次来咱们这地吧?不知道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呀?”
“住店,要五间房。”刑修炜把银子递给那掌柜的,叮嘱道“我们爷和夫人喜静,房间一定要朝南,干净。”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咱们店里头呀,除了几个做事的伙计,根本就没几个客人,安静的很呢。”掌柜的引着马车向院内去,陆朝宗扶着苏阮从马车内走下,小皇帝探头探脑的跟在最后面。
掌柜的和店小二站在一旁,看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陆朝宗和苏阮,双眼圆睁的感叹道“这位爷和夫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呀,怎的会来咱们这云州地界的呢?”
云州先前也是富饶之地,但自从上次的洪暴之后官员贪赃枉法,愈发,自此便一蹶不振。
“实不相瞒,是咱们夫人途中有了身孕,所以才无奈歇停云州借住几日,养养身子。”刑修炜上前说着话,又给那掌柜的递了银钱,“掌柜的可是云州人士?不知能否给咱们夫人寻个好大夫来?”
“哎呦,您这可算是找对人了。小人自小就在这云州住了,咱们这客栈也是百年传下来的基业,即便如今云州这般,我也舍不得走,能开一日是一日。”说到这里,这掌柜的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住了话。
但是在瞧见小皇帝那张白胖胖的小脸时还是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