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急匆匆的掀开厚毡进来,带起一阵风雪,苏阮赶紧用大袖护住小太子和苏惠德。
“姑娘,大公子来了。”丫鬟咋咋呼呼的规矩不大足,被一旁的老嬷嬷呵斥了一声后赶紧伏跪行礼。
阴香安微微颔首,面上表情不变,但眉眼却瞬时柔和了不少。
看到阴香安的表情变化,苏阮突然抿唇笑了笑。她还当这阴香安对大哥无感,原只是藏得深,不善言辞罢了。
喜婆将阴香安背出主屋,一旁有小丫鬟替她打着伞。
混杂着风雪的回廊处,地有些湿滑,小丫鬟侧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雪渍,喜婆小心翼翼的往前迈着步子。
苏致雅站在垂花门口,喜服艳红,在溯雪之中尤其清晰。他的身后是一顶喜轿,轿夫顶着寒风而立,冷的直打哆嗦,但一旁吹打的喜乐震耳穿脑的一瞬就将寒冷的冬月闹热了。
“新娘子来喽。”喜婆喊着话,将阴香安背至喜轿前。
阴香安下地,踩着绣花鞋落在绵软的雪地上,有些踉跄。
“哎呦,新娘子怎么没有穿喜鞋呀?”喜婆面色大变,赶紧吩咐小丫鬟去将喜鞋取来。
苏阮捧着手里的喜鞋走到苏致雅面前,“大哥,喜鞋。”
今日的天虽冷,苏致雅又不是个强健身子,但大致是欢喜过度,他感觉自个儿浑身都暖融融的就像是搂着一个大暖炉一样。
接过那双喜鞋,苏致雅蹲下身子为阴香安换上。
一旁有丫鬟婆子围拢过来,将阴香安挡在身后。
换好喜鞋,阴香安上轿。苏致雅眉目温柔的看着那顶喜轿,脸上的喜色都要溢出来。
苏阮在旁偷笑,看着喜轿被抬远,才转身返回正屋。
“哇啊啊……”小太子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扑在苏阮身上,小脸上沾着糊烂的喜饼屑和温奶。
“娘,打……”小太子伸出小拳头,遥遥的挥向那坐在一旁的陆朝宗。
不知何时进了正屋的陆朝宗拢袖上前,朝着小太子俯身,“闭嘴。”
小太子咧着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苏阮的袄裙里。苏阮抚着小太子的脑袋,转头看到陆朝宗道“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做什么又打他?”
“只是稍碰了一下屁股。”陆朝宗敛眉,指了指圆桌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喜饼道“瞧瞧,这坏小子干的好事,再不打,都能给上房揭瓦了。”
苏阮虽心疼小太子,但此事确是他做的不对。教训了几句,苏阮突兀抬眸看向陆朝宗,眼尾上挑道“那也是比某些人小时偷姑娘的胭脂,掀人家的裙子好。”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苏阮反反复复的念叨了不知多少遍,大致真是心里头膈应的紧。
陆朝宗低笑,瞧着苏阮这副吃醋的小模样,只觉心里头酥痒痒的恨不得上去狠亲上几口解解馋才好。
“娘。”小太子扒在苏阮的身上,一双眼警惕的盯着陆朝宗。
就是这个东西每次都要跟他抢娘。
陆朝宗斜睨了一眼小太子,朝着刑修炜招手道“带下去喂奶。”
“吃过了。”苏阮往怀里搂了搂小太子,然后帮他把小毡帽戴好。“二哥去接亲了吗?”
今日不仅是苏致雅与阴香安大婚的日子,还是苏致清与宜春郡主大婚的日子。
“去了。”陆朝宗摆袖,单手把小太子拎到怀里。
小太子使劲的摆弄着小短腿要下来,又被陆朝宗给拍了几下小屁股。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