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东西不是不懂自个儿的心意,只是在等自己。也怪自己磨磨蹭蹭的没勇气将话说出口,若是早说出口了,他们哪里还用得着费这许多时日。
但其实说到底,行事果断的夏骤会这么磨蹭,也只是因为太爱,他怕阿水只能把他当做一个过客,一个异国的陌生人,怕自己吓跑了阿水,那到时候他就真的只能自己孤独终老一生了。
攥紧阿水的手腕,夏骤定睛盯着面前抽噎的阿水,突然勾唇轻笑了笑。
他的阿水啊,他可不会再放开了。
“皇上……”朱连宁白着一张脸上前,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绣帕。
阿水伏在夏骤的怀里,红肿着双眸去抓苏阮,苏阮拉过人,两个人搂在一处,又期期艾艾的掉了几滴眼泪珠子。
陆朝宗抬手,接过刑修炜递来的嫁妆单子道“这些是宜尊公主的嫁妆。”
夏骤伸手接过,细看了一遍后道“果然是大宋,如此慷慨。”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动作缓慢,显出一股从容不迫之态。其实他已多年未碰这对花中花了,若不是小太子实在闹得太混,陆朝宗也不至于要用这一对死物来解气。
“宜尊公主乃朕宠儿,视若珍宝,出嫁之物自然要细细斟酌。”陆朝宗这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实在是让人瞧不出他对这宜尊公主的“视若珍宝”在何处。
朱连宁咬牙,转头看了一眼阿水和苏阮,再次开口道“皇上,不知宜尊公主在何处,怎么未曾见到人?”
朱连宁见不得阿水好,她觉得就算这大宋皇后是阿水的奶娘又如何,等那大宋公主来了,她还是会被狠狠的压上一头。
她朱连宁做不得大夏皇后,她阿水一个不明身份的贱婢,更别想!
陆朝宗偏头,看了一眼朱连宁,俊美的面容上显出一抹明显的嘲讽神色。“这位莫非也是大夏的公主?”
“臣女之父乃夏朝三朝阁老。”朱连宁躬身与陆朝宗行礼,说话时隐显出一抹高傲神色。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区区一届阁老之女,也敢随意插话?大夏的规矩真是让人堪忧。”
陆朝宗的话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对于朱连宁来说却是极大的打击。
陆朝宗乃大宋的皇帝,他说出的话会被句句放大,如今他斥责朱连宁,毁的其实是朱连宁的名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大宋的皇帝说规矩不足,就相当于脑袋上顶着一把镰刀,走到哪处都会有人指指点点。
“请皇上恕罪。”朱连宁惊恐请罪,歪着身子跪倒在地。朱连宁不可一世,被当众落下脸面,心里头又恨又惧。
陆朝宗冷嗤一声,并未搭理她,只朝着阿水的方向招了招手道“宜尊,过来。”
听到陆朝宗唤“宜尊”二字,朱连宁连忙抬头去看,却见那红着一双眼的阿水抽抽噎噎的走到陆朝宗面前,声音软糯道“皇叔。”
周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这些贵女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婢,竟然会是堂堂大宋的公主!
尚等着看好戏的朱连宁瞪圆了一双眼,死死的盯住阿水,大口喘着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国师占卜,三日后天时地利人和,最宜婚嫁。”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顺便瞪了一眼那缩在苏阮身后的小太子。
小太子松开抓着苏阮裙裾的手,委屈的往平梅那里靠,被刑修炜笑眯眯的拉出来牵在了手里。
夏骤朝着陆朝宗拱手,转头看向阿水,眸色温柔的似乎要浸出水来。
阿水抹着眼泪珠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