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泊淡然一笑,却是不辨。
若他能如祁煊这样反倒好了,可惜,他终究是莫云泊,不是祁煊。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我记得苏州有道名菜叫做松鼠鳜鱼,小时候吃过,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儿,我请你去吃如何”
祁煊往车壁上一靠,长腿微曲,睨他,“你堂堂的衡国公府五公子,还有吃不到嘴的东西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家里好像养了好几个南边的厨子吧”
莫云泊淡淡一笑“当然不是,不过都不如小时候在这里吃的地道,这刚到饭点,咱们就去尝尝如何”
“随你。”
莫云泊笑了笑,跟着坐上车来,吩咐陈一驾车先去找个地方用饭。
往日在京城里,行走之间前呼后拥,如今轻装简行,倒也方得趣味。
所以说莫云泊他们到的还真不是时候,正值中午饭点,稍微好点儿的酒楼都是宾客满座。不好的酒楼,别说祁煊看不上了,陈一也不会让自家公子去那种地方用饭。
兜兜转转找了一圈儿,陈一被祁煊骂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找了个地,进去一问,又没位置了。
陈一恨不得报出家门,可惜这里不是京城,就算人家酒楼伙计知道衡国公府,自家公子这次轻装简行,也不会允许他自报家门以势压人。他憋着满肚子气,正打算和这分外不识趣的伙计说说,让他给他们挪个空桌,就见身边突然多出来个人。
是祁煊。
“有完没完让你办点儿事,这么不中用”
说着,祁煊伸手扔过来一物,砸在酒楼跑堂伙计的怀里。
“挪个空桌出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老子这会儿正饿,别惹我”
酒楼伙计正想出言相讥,被怀里沉甸甸的东西给砸晕了,再抬眼看看面前此人,庞然大物,气势骇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当即咽了口唾沫,堆着笑“客官您稍等,小的这便去给您挪位置去。”
伙计退下了,祁煊睨了陈一一眼,陈一心里喷出一口老血,那滋味简直别提了。
他涨红着脸,解释“小的只是没想到”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这种手段,只是在京城里顺风顺水惯了,走哪儿谁不认识衡国公府的五公子他作为下人的,自然跟着风光无限,哪里经历过吃饭没位置,还要用银子去砸人才能有地方坐的窘境。
“好了,你就别欺负陈一了。”莫云泊从后面走来道。
伙计已经挪出空桌来了,正堆着满脸笑要引三人过去,莫云泊又道“咱们先去坐吧。”
空桌倒是有了,可惜没有雅间,只能在一楼大堂。
祁煊十分不满,不满得不仅是坐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堂,感觉像是被人看耍猴戏似的,还不满这伙计拿自己当傻子耍。十两银子就换了这么一座,当他是肥羊
他就想暴起,却被莫云泊给拉住了。
“你饿不饿,你不饿,我饿了。”
也确实,他们这趟轻装简行,自然不能坐官船。会坐民船的大多都是些平民老百姓,自然伙食称不上好,花钱都买不到好的,反正祁煊是食不下咽。而这一路上,莫云泊虽没表现出来,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说不过是这次是他自己选择这样出门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见。
也因此闻到弥漫在大堂里的香气,莫云泊这个翩翩贵公子早就是饥肠辘辘了,自然不希望祁煊又生事。
对,生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