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十余载,当年的狼狈离京的王铭晟几番起落,如今已经成了当今首屈一指的心腹,风光无限的封疆大吏。而当年那个懵懂顽劣的小儿,也成长为一名成年男子,却声名狼藉。
这救命之恩的话题自然再未提过,但王铭晟一直记着,他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了了这段渊源,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之中更为镇定,也许是时间太久忘了,抑或是真得只是幼童之言。
所以这次祁煊暗夜前来,还是没打招呼直接摸到他书房外头,才被人发现了,说实话王铭晟是有些惊讶的。
这种方式的出现,还是这种敏感的时候,王铭晟除了之前的渊源不作他想,自然认为对方是来讨回曾经的恩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你能还记着当年,也算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祁煊大言不惭点出。
王铭晟讪然。
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安郡王此人,若说他童年之时还只是任性顽劣,可长大成人之后,不见悔改反倒越发荒诞无稽。可王铭晟是谁,素来以眼光老辣为著称,皇室中的一些隐晦之事,虽沉在水面之下,到底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以安郡王如今尴尬的处境,竟然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人人皆避,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顾不得多想,王铭晟心中对祁煊这番为何会来找自己,其实心中已有些许明悟。他轻易不许诺,但诺言即说出,肯定是要兑现的,只是
“你是来给太子做说客的”不同于面对贺斐等人的圆滑,可能是因为之前那段渊源,王铭晟并没有绕圈子,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祁煊一愣,眸光闪了闪,撇唇道“谁说我来一定是要给太子做说客的”
王铭晟起了兴味,看了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殿下”
祁煊突然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趣,往椅子里一靠,坐没坐相道“这题太简单,不是甲就是乙,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我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这两个人。”
“哦”此话又勾起了王铭晟的兴味。
“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祁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祁煊走后,书房陷入沉寂。
王铭晟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少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是无从说起,最终只化为轻轻一叹。
听到这声叹息,秦海生有些站不住了,“既然已无事,那小的下去了。”
就在转身欲走之际,王铭晟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走”明明可以走的。
秦海生怔忪一下,抬眼笑了一笑,“大人不是曾经说过求人不如求己,靠山靠天不如靠自身。当初小的和大人做交易,大人护着我和家人周全,我唱戏与你听,这戏还没唱完,小的怎能说走就走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且这人小的并不认识,与其相比,我还是信任大人一些。”
说完,秦海生就退了出去,而王铭晟却是怔忪在当场良久。
第一批白蛇传正式售卖告罄,让毛文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洛阳纸贵的红火。
看到其中的无限商机,他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扩大了精装版的印量,并正式由苏州城推广到其他州府。
而与此同时,白蛇后传也终于结束了。
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碌非常,因为秦明月之前忙着演戏,又忙着白蛇传白话小说上市一事,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和莫云泊见面。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哪知莫云泊却是道要回京了。
其实想想也是,莫云泊本就是游历在外,过年自然是要回家去的。
秦明月不禁觉得有些依依不舍,到底也不是个矫情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