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何老板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秦明月等都明白他的意思,老何老板何其明智,竟然早料到这何庆是个中山狼。
“我爹走后,这何庆也不知从哪儿知道他其实是我爹私生子的事,心中积怨愤恨,才会闹出自立门户之事,而之后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好吧,这里头的故事还真复杂。
一时间,庆丰班众人俱是唏嘘不已,而老板娘也是满脸诧异,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都已知晓,我虽想将这家店盘出去,但也不想害了你们。如今盘还是不盘,你们还需细细斟酌。”
这些话显然有些影响到老郭叔了,他连连对秦明月打眼色,颇有些这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不要碰的意思,而秦凤楼也沉吟不语,显然正在斟酌。
秦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向何老板“不知那何庆都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针对广和园的”
见对方面露不解之意,她又道“也不知我理解有没有错,他的手段大抵就是抢生意、从这里挖角儿,致使这里没戏可唱,无人登台可是还有其他别的没有”
方才秦明月跟着大家看各处之时,已经注意到有好几处戏台子摆设杂乱,布满了灰尘,显然是许久未启用过了。
听到这话,显然何老板也是心绪不平的,他面上闪过憎恨、厌恶等等表情,终究化为一抹无奈。他点点头,道“此人气量狭小,心胸狭隘,虽早年使了手段攀上了高枝,不过这里乃是天子脚下,也不敢堂而皇之行胁迫之事,所以只能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其他的倒是没有。”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明月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怕了,不怕何老板笑话,我等乃是外地人士,也不愿惹上一些解决不了的麻烦。”说这话的时,她食指向上朝天指了指,虽没有明言,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对方有什么靠山以势来压人。“如果只是抢生意或者挖角儿,这点咱们倒是不怕。何老板为人坦荡,秦某敬佩不已,咱们接下来谈谈盘店之事如何”
何老板大抵是没料到自己说得这么详尽,对方还是不放弃这家店。说实话,他心中即是激动,又是忐忑。激动的是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他有妻有子,总不能一辈子就耗在这里,且坚持了这么久,他也累了。而忐忑的则是怕会害了对方,毕竟这是他和何庆的私人恩怨,不想将对方牵扯进来。
可这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谁想要盘下这家店,注定会和何庆园对上。
“秦小哥应该知晓这何庆园就离这里一条街的距离,他们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年也闯下了一些名头。你大概不知晓这何庆手段有多么卑鄙,但凡我们这里请来角儿登台,他便与我们这边打擂台。我们定票价素来根据角儿的红与否而定,但他却损人不利己,我们定价二两,他就压得比我们更低。抑或是出更高的价钱,将我们的请来角儿挖到何庆园去,且不光如此,他还命人在街口强行拉客”
秦明月抬手打断他,“这我都知道。”
“那为何你还”何老板怔忪了一下,似乎还想说服对方,“请不来角儿,就会没生意,到时候你们会血本无归。我见秦小哥你们也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盘下这家店的银子大概是穷尽所能了。”
说到这里,他无奈低笑一声,“秦小哥年纪小,不懂其中的厉害,罢了罢了,这店我不盘给你了,你们走吧。”
这何老板的态度倒是挺怪,即想把店盘出去,可人来了他却光泼冷水。别人盘店,其中有什么龃龉之处,巴不得捂着掩着,他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