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将祁煊引到小亭子里坐下,才抬眼看着他。
这明摆着就是洗耳恭听的态度。
见对方这么急于知道莫子贤的消息,祁煊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甚至在心中暗暗的猜测她之所以会来京城,是不是想找莫子贤来着。面上却是瞥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石桌,道“这没茶没水的,可不是待客之道。”
秦明月只得又站了起来,离开去找茶水。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放着一壶茶,两个茶杯,还有一盘子炒瓜子,一盘子炒花生。
一看就是从前头伙计手里要来的,这是招待一楼那些散客们的茶水。
招待客人都不上心,让他说什么好呢
祁煊咂了一下嘴,倒也没嫌弃,秦明月坐下来,为两人倒茶。
茶倒好后,她往前推了推,祁煊捧场地端起来啜了一口。一口茶进嘴,他就想吐出来,可看着身边的人,到底忍下了这个冲动。
“说吧。”
祁煊也没卖关子,放下手里的茶盏,道“莫子贤自打回来后,就被他娘拘在府里,因为也没见着他的人,所以具体不得而知,不过最近听说衡国公府和黔阳侯家定了亲。对了,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其实上次我们去苏州之前,衡国公府就打算和黔阳侯府结亲,只是莫子贤不愿,和家里闹了一场,才去了苏州。”
秦明月捏着茶盏的手,收紧了又收紧,本来纤白的指掌泛白,近乎死白,足以见得她的内心其实并不若表面的这般平静。
祁煊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早说了,你俩不可能,以他的家世,就算他自己愿意,他家里人也不愿意,堂堂的国公之子,怎可能娶个戏子为妻”
秦明月突然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僵着脸道“你可以走了”
祁煊刚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很快会过来意思,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合则用完了就撵人咯。”
秦明月连看都不想看他,“你要是想这么认为也可以。”
祁煊脸色乍红乍白,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待祁煊人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后,两行热泪才终于从秦明月眼中滑落而出。
挺直的脊背再也坚持不住,慢慢,慢慢地弯了下来,她蹲在那里,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里。
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是一副无声的画。
而早就应该消失的祁煊,却出现在凉亭背后的假山上一脸复杂地看着这里。
“莫子贤啊莫子贤,你既要不起,又何必招惹她”声如蚊吟,风儿一卷,就消失在空气里了。
祁煊已经完全忘掉带他前来,却被他一个人扔在雅间儿里的孙珩了。他刚踏出广和园,正打算让伙计将他的马牵过来,突然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是孙珩。
“这事儿你得跟我说清楚,怎么就秦生变成秦海生了还有那什么秦明月,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显然孙珩也不是傻子,早已从两人对话中听出了许多端倪,能等到这时候问,也算是他耐力极佳了。
祁煊懒得理他。
可想着之前孙珩是为秦生而来,还有这家伙的秉性,他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秦生就是我要找的秦海生,也是秦明月。她是爷看中的女人,难道你想跟老子抢”
这话说得即直接又不要脸,不要脸是孙珩臆想出来的,要知道他可是在前头认识秦生的,可又想想这两人前头说不定有什么渊源,他只能心中一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