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信我一定会亲自交到她手中。”
莫云泊点点头,“你帮我和秦姑娘说,我、我有违承诺,辜负了她,下辈子衔草结环赎罪”
下辈子祁煊突然有些不乐意了。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兮兮的,我先走了,我见不得你这样。”
丢下这话,他也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莫云泊却是坐在书案前,久久回不过来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打开书案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
这紫檀做就的盒子四周边缘光滑油亮,显然是经常搁在手里抚触多了的。掀开盒盖,盒子里正是当初他从苏州回京,秦明月送给他的那尊瓷娃娃。
光泽莹润的白素贞还在无忧无虑地笑着,笑得自信、温婉,仿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
莫云泊突然有一种无法直视这张面孔的勇气,忙抖着手小心将盒子盖上。
“明月,别怪我”
一路上,祁煊都在想着袖子里那封信。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拆开来看看。
明明不过是一封信,他却觉得宛如烫手山芋也似,恨不得找个火盆将之烧掉,却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
看来他还是不够无耻。
祁煊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下了马后,将马缰绳扔给牵马的伙计,迈进了广和园。
今儿广和园显得有些冷清,门虽大敞着,却不见客流如潮的场景。
也是如今广和园人手有限,只有庆丰班一众人撑着,就算让他们所有人都连轴转,恐怕也没办法演全天场。
入了内后,门前站着一个负责招呼的伙计。
因着祁煊来了几次,也算是熟面孔了,伙计上前说道“祁公子,您今儿来得有些不凑巧,倒是有一场,不过是末时开演,这会儿还没到点儿,小的先招呼您进去坐吧。”
“我不是来看戏的,而是来找你们秦大家。”
“这”
伙计并不知道秦明月和祁煊的渊源,不禁有些犹豫。到底不想得罪贵客,隧道“小的不过是个打杂的伙计,这种事儿也当不了家,小的这便去告诉我们老板。”
“不用,直接告诉你们秦大家,就说祁某找她有事。”
连着来了几趟,祁煊都是只看戏,并没有用身份压人,强行要见秦明月。而秦明月明知道他连着来了几次,却硬是就当做不知道这事,根本不见他。
祁煊恨得牙痒痒,可又实在不忍在这种时候逼迫,那丫头惯是个会装相的,装得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可看她那眼神,明明就是有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能见她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其实偶尔想想,祁煊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何尝受过这种冷遇,寻常在外头,别人即使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还是得小心逢迎着他。也就是她,仗着自己容着她让着她,就再三拿乔。
见那伙计还在踌躇,祁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尽管去对你们秦大家说,就说祁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若是不见祁某,祁某马上就走了。”
伙计只得往后面去了。
秦明月正在和何锦商量事情。
广和园如今虽是繁花似锦,可底气不足也是明眼可见。如今园子里除了她的戏,竟再无其他场次,偌大个戏园子孤零得可怜。正好因为广和园最近正火着,有好几个戏班子打算过来借戏园子挂靠,而何锦和秦明月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