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女声忽而穿插进来,语调缠绵,恍若轻悠悠的棉絮,软软地拂过人心间。
“你总是这般将我拒之门外,可是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渐渐走来的脚步声,似乎声声都踩在男子的心上。
“厚颜无耻。”男子嗤笑一声,讥讽道:“你以为,这区区的蛊虫可以奈何的得了我?”虽然他说得颇有底气,可是君璧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他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母蛊在我的体内,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得了。”女子如同戏弄垂死猎物的猎人,胜券在握,笃定了他必然会低头求饶。她的语气游刃有余,摆明了是有备而来,只等收网。
“何须解蛊?”男子咳了几声,喘息着说道:“让我与你这腌臜之人同归于尽,岂不是更加痛快!”
女子轻叹一声,声音分明已经近在咫尺,“你缘何这般固执,我与你,合该是在一起的。”
两人交谈间,君璧静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屋内烛火通明,她躺在床榻上,处在层层叠叠的纱幔之中。不远处有个男子坐在床榻边,背影清癯,身穿雪色锦衣,墨染衣襟袖袂,看上去颇有几分风骨。
因为角度的关系,男子的身形恰好挡住了君璧,是以外面的女子并没有瞧到她。
“当真是可笑至极。”男子压抑着体内翻腾的躁动,冷厉地嘲讽道:“原先我以为你只是无耻,竟不知你还痴傻到了这般地步。”这蛊毒最狠之处,便是让中蛊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行龌龊之事,偏偏保持清醒,却无力阻止,这无疑是对他最残忍的酷刑。
“你只是不知道情之滋味而已。”女子娇笑着欣赏着他面色渐红的模样。
君璧悄悄伸出手来,她虽然对美救英雄没什么兴趣,可是这女子未免太丢人现眼了,强扭的瓜可不甜。
男人的五感极为敏锐,几乎是立刻就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只不过面前的女子已经近在眼前,他如今身体备受煎熬,根本分不出旁的心思再顾及其他。
君璧知道男子已经濒临爆发边缘,只能抿了抿唇,在他的脊背上一笔一画地写道:我,帮,你。
君璧也不知道男子是否能懂,她只能静观其变,谨慎行事。
君璧不知道的是她的指尖每一次轻轻拂过,男子都会在蛊毒的作用下,感受到阵阵颤栗。好在他及时咬破了舌尖,用痛感保持清醒。
君璧防身的手枪被夏景珩拿走后,便将手环改造成了机关,携带方便,也更具隐秘性,略微一按,就可以发射出强效的麻药针。现在她只等着那女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