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些女工拥挤地往外走,用冰凉的冷水拍了拍脸。这样的生活方式她已经度过一周了,基本算是适应了包身女工的这个身份。
一开始因为有些生疏,君璧总会被工头毒打,索性本身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长,工作也不熟练,她的表现与之前区别不大。
工头是个肥胖的男人,会拿着藤条抽打他认为工作不够认真的女工,有时候还觉得不尽兴,接着用脚狠狠踹几下。
君璧暂时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知道如今的身份反抗不会有好结果,哀求只会换来更加狠戾的惩罚。但是她承受的每一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阴郁冰冷的锋芒从她眼眸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她又变回了那个双目空洞浑浊的包身女工。
她们的早餐是一碗稀薄的粥,如同小初当时喂她喝过的那碗,甚至比不上胶水浓稠。君璧的胃隐隐抽搐,她忍着饥饿,从人群里抢出来一碗,蹲在地上灌了下去。喝完后,还把碗也舔得干干净净。现在她面对的最首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去。
匆忙吃过早饭后,她们就被赶进了工厂,开始每天超过十二个小时的工作。长期这样的生活,让包身女工得了各式各样的病,皮肤病、胃病、肺病,甚至还有一些妇科疾病。好在君璧本身来这里的时间尚短,除了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到两颊凹陷,倒还没有其他的病症。
所谓的包身女工,大多是贫穷的乡下姑娘,她们被买断三年,买她们的人对她们的爹娘只说是轻松的工作,还能住洋房享福。于是十块大洋,就买来了一条人命。
工厂里整日死气沉沉,机器没日没夜的轰鸣,吵得人脑袋发胀。女工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在这样的压迫下,她们几乎无法再称作“人”,而是只能终日劳作的“猪猡”,是连牲畜都不如的最底层的存在。
一天,君璧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终于发生了变故。
小初因为没有将纺好的纱及时装起来,被工头打得伤痕累累,她躺在地上半天没办法动弹。工头又踹了她几脚,逼她起来继续做工。
这里是没有药,即使生了重病,也没有人会给女工请医生治疗。好在君璧之前的伤没有留下后遗症,之前有个女工发烧后还得继续做工,出了差错又被毒打,最后硬生生拖得不治身亡了。
君璧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回到房间休息,她才打好水,蹑手蹑脚去找小初。
小初疼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君璧用内衣撕扯下来的布料沾着清水,给她小心翼翼的清理身上开裂的伤口。她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来,下唇被咬得渗出血珠。
收拾好后,小初埋到君璧的怀里,无声地落着泪。
快穿之我家系统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