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煞气走进了食府。她挥退了上前招呼的掌柜,不顾他们的拦阻,直接越过一面面的屏风,寻找君璧的身影。
君璧他们坐的位置本就不深,不多时陆以沫就发现了她。
此时的君璧正在安静等待着上菜,手里捧着一杯热乎乎甜滋滋的杏仁露,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君璧身着一袭浅紫藤色对襟旗袍,外搭锦云披肩,淡雅冬梅枝桠蔓延在腰侧,越发衬得她楚楚动人。乌黑如墨的青丝垂至腰间,在脑后挽起几缕,其余慵懒地散落下来。一张秀丽的小脸莹白如玉,好一个江南烟雨中的窈窕佳人!
陆以沫上下打量了君璧一番,冷哼一声。
君璧刚才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本没有多想,直到陆以沫从屏风后走进来,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微微露出几分讶异,不过也是不易察觉的一瞬间而已。
陆以沫带着冯妈和另一个年轻佣人,也没有询问君璧的意思,就直接坐到了对面。
“可真是巧了。”陆以沫拿着帕子掩了下唇,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瞧瞧这是谁啊,真是好气派。”
君璧身边的佣人正想上前,被她抬手拦了下来。“这位夫人,不知您是……?”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笑得温婉客气。
君璧深知陆以沫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如此一想,她身边恐怕是有些个不太安分的人在。
既然陆以沫是来故意找事的,不如她就装傻充愣好了,死咬住不认识,陆以沫也没办法拿逃奴的身份要挟她。至于那张包身工的卖身契,既然陆以沫不曾提起,要么就是她压根没弄到手,要么就是……中途被别人抢了,否则陆以沫何必大费周章,直接手里捏着契约来抓人就好。
“我是谁,君姑娘不认识吗?”陆以沫冷笑着说道:“我今儿就想来瞧瞧,家里那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边说边仔细在君璧身上瞧了一圈,嗓音不禁尖锐了几分,“果真,好得很呐。”
刻薄的话语让君璧身边的佣人都气红了脸,君璧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陆以沫口中提到的人并不是她,“我与夫人素不相识,着实听不懂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她拿起帕子拭了拭唇,秀眉轻扬,隐含凌厉之色,“夫人无故来寻我,还冲我大吼大叫,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饶是陆以沫自诩脾气温和,也被君璧这些话噎得一口怒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君璧笑了笑,平静地望着陆以沫,神情波澜不惊。
“好好好!”陆以沫怒极反笑,“好你个君璧,竟然给我来这手。”她说着,环顾了一圈食府内的装修,又看了看君璧身上的穿戴,虽然极为素净,但是用料很是讲究,单是那件旗袍,说不得就能抵上寻常人家几年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