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珩用手撑着脑袋,眉眼之间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给爷笑一个。”
君璧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作理会。
君璧眉梢一挑,眼睛斜睨着君璧,隐含几分警告之意,“不笑?”
君璧这才转过头,冲着苏景珩呲呲牙,很勉强地表示自己已经“笑”过了。
苏景珩捏了捏她的脸颊,继续低声威胁道:“不笑得好看些,爷这就把你送回那跑马场去。”
君璧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苏景珩这话是在故意逗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拍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这样计较幼稚得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看的眉眼弯弯,宛如拨云见日,重现暖阳。
苏景珩这才满意了,拉了君璧一把,哑着嗓子懒懒地说道:“上来,陪爷躺会儿。”
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软软的很舒服,可是跪坐久了,君璧还是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此时苏景珩这么说了,她就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爬到床上,又顺着被角钻了进去。
被窝里很暖和,带着苏景珩身上淡淡的清爽香味和几乎已经微不可闻的血腥气息。君璧突然想象着,苏景珩若是个女子,必定是活得极为精致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让自己狼狈过。
君璧将半张脸埋到了被子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滴溜溜地望着苏景珩转,看得他莫名想笑。
苏景珩捏着君璧的鼻子,把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也不怕憋着。”
君璧笑嘻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缓缓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上了他的腰。苏景珩眯了眯眼,看不出情绪,却也没有阻止她。
君璧避开了苏景珩的伤口,温柔地抱着他,将自己埋到了他的怀里,很是依恋地蹭了蹭。
“乱蹭什么,你当自己是猫儿狗儿的吗?”苏景珩颇为嫌弃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君璧的脸埋在苏景珩的衣服里,没有反驳,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苏景珩本来还想再敲她一下,顺便把她拉开,可是目光触及到君璧那蜷成小小一团的纤弱模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化拳为掌,落在君璧的头顶,轻轻地揉了两下。
“真是孩子气。”苏景珩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话中的柔和与宠溺,大概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没过多久,苏景珩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伤得重些,更需要休息。君璧之前睡了一天一夜,没什么困意,乖乖窝在苏景珩的怀里,看着他尽在咫尺的脸庞。
苏景珩安静地闭着眼,鸦青色的睫毛,长而浓密。朗眉墨黑,眉尾微微扬起,挑眉时嚣张而肆意,如今倒是多了几分清隽之色。
虽然苏景珩说话不饶人,性子又自我蛮横,可是君璧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有着做人的底线与情感。在跑马场上,他选择用箭钉住红绸,救了铁刃下的小初。想来之后若是没有她突然展臂一挡,拿到印鉴的该是易景珩了。
可是君璧必然不会让那样的结果发生。易景珩对她不留任何情面,那她必然不会让他好过,他想要的东西,她势必会抢过来。她曾经以为易景珩只是隐忍不发、胸有沟壑,如今才发觉,他分明是冷心绝情之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君璧与苏景珩都在安心养伤。楼下的蓉蓉被禁足在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安分得不再吵闹。
君璧身边没有了抬杠之人,还有“美”相陪,过得简直不能再幸福了,即使那“美”人的脾气好像有些大。
苏景珩屈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