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了。”他声音缓缓地,温柔的有些不切实际,那语调似乎两人回到了小时候,在讨论哪匹骏马好看,哪篇诗文意气风发。
景铮的手戳在额头上,他呼吸很不顺畅,他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国家至于步履艰难的地步。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自己手下,就连父王……也惨遭暗害。
“芙贵妃都招了。她以为是你害了父王,所以把一切都说了个明白。”
他怔怔地抬头,“那我母妃呢?”
“好好的在她的宫里休息呢。”
他松了一口气。帐外士兵们扛枪来来去去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膜里,他难受的掀开帘子,夜晚的风灌了进来。几名守在外面的将士急忙赶来,试探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们西境还剩多少兵马?”
“守城池,不足一千。”
景铮轻笑了一下,“退下吧。”
他回过头,看着景池安稳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穿过一顶顶营帐看向远方。
“三哥,依据父王遗诏,我登基继位,但我身后并无子嗣。他日若有,你定为监国,位高权重,辅佐他。若是不幸并无子嗣,我可定你府中的孩子为世子。”他说得轻巧平淡,他年过二十,却突然在想身后之事,从心底流出一股浓烈的哀伤,火热的烫伤了两个人的心房。景铮意气用事,把所有事情都想的万分简单,倏然听闻此话,真挚真诚,竟然让他凭空流出来了一滴泪。
“寡人信你,之前种种所作所为皆是被人算计。大夏不允许我们兄弟相杀,那狂野之外,一马平川,就是燕戎……如今大夏不敌,你我不敌,就更不在再起争执了。”
景铮明白,景池在妥协。
他云淡风轻的话压在他的心上却如同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把一个国家陷入土崩瓦解的地步,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大夏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可以再消耗于内斗之中,如若景池今夜不来找他,如若他已经发起了进攻承平的命令,一切将不堪设想。这不是什么争夺王位的戏码,就算是有,自己也应该收一收野心。他从小立志让大夏成为中原霸主,八国来朝,百姓安乐。让这个国家在自己手上日益强大。
他心中的明灯,在召唤伟业与英雄。
景铮断断地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