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宁笑了笑,“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妹妹这般残忍啊。”
“残忍,对他仁慈那就是对我残忍。况且他要是死了,燕戎瞬间分崩离析,内乱内斗,倒是不好收拾。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太好,百姓离心也就罢了。”孟懿宁不假思索的说道。
姐姐话锋一转,声音有些低沉“百越被淹,你不怪姐姐吗?”
“为什么要怪?”
“黎民百姓,无妄之灾。”她终于把内心所想堂堂正正地说了出来。
孟懿宁笑了“百人被刃,血流成河,千人被刃,杀业深重,但是万人被刃,纵横天下,霸业可成。事情就留予后人说,患得患失,不像你啊……况且,这趟浑水,可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想来一探究竟。你猜我在燕戎见到了谁?”
“谁?”
“萨利布。”孟懿宁说着,“刚刚统一草原部落的王,若是他也准备掺和一脚,那可就太乱了。燕戎现在也有很多股势力了,萨利布代表的草原部落,一直处于游离边缘的状态,燕戎的首领、贵族、将军,从与大夏的战争就可以看出来各自为政,根本不在燕戎王放在眼里,又或者说双方早就心生怨怼,颇为不满,还有就是列国的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料想近日以来,各国一定在朝堂议论如何瓜分一块燕戎这块肥肉。于北阳而言,是机会。”
白熙宁顺着她的头发,“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你先把病养好了,要不然我就拿乐毅试问。”
“问呗……”孟懿宁突然大笑起来。
“喂!”乐毅插了一嘴,“什么叫那我试问,灵凤山你就一副长姐的姿态,如今又要压我一头,我不服。”
白熙宁笑起来像是明媚的阳光,她缓缓的走到乐毅面前“在灵凤山我是你师姐,如今呢我是国夫人,你是听还是不听呢?我妹妹胡闹,你就任由着她小性子胡闹啊,万一旧伤复发怎么办?夏日又容易感染腐烂,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又悄悄的在乐毅耳边说了一句,“你中意芊芊,可要拿出来一副样子,你看夏王从的那一车一车的珍珠宝器,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乐毅昂着脖子,“那就是当着我面给的嫁妆,知道嫁妆什么意思吗?大夏自诩娘家人,可就她除了兄妹之情就没有其他了。”
白熙宁“看把你紧张的。”
“唉唉唉,姐!”孟懿宁实在觉得现在的气氛太过于诡异,仿佛刑讯逼供一样,慌忙捂着小腹,“疼疼疼……”
“怎么了,快传太医啊……”
终于,孟懿宁结束了这场把她听的面红耳赤的对话。她躺在床上乖乖的解开纱布,小腹上一道深红色结痂的伤口赫然醒目。白熙宁以为不过是被划了一道,却没想到是深深捅了进去,这伤幸亏及时医治,要不然此时自己就见不到妹妹了。她亲自开的方子,一点点把药涂抹在伤口上,凉滋滋,痒痒的。“你病没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就乖乖的躺在这里。”白熙宁严厉的吩咐道,“你要是出去,我就打断乐毅的腿。”
“啊?”
“啊什么啊。”
“那你打断吧。”
乐毅……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