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哥哥低低的笑声,沙哑而又诱惑,苏亦瞳指尖抖了抖,努力的将心神,放在面前的几人身上。
推倒王青桐的是一个绿衣的少年,圆圆的脸长相有几分可爱,但是这力气和嗓门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会儿他正抱着蓝衣的男子嚎啕大哭,看他这打扮,还有话里透漏出来的意思,这少年大概是蓝衣男子的侍人。
两个孤弱无依的男子这般实在是让人同情,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王青桐,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顾不上身后传来的隐隐的疼痛,“你这侍人好生无礼,我与你们并不相识,缘何如此陷害于我。”
她的声音有些冷,脸上的神色也不复刚才的平和。
原本抱着自家公子哭的稀里哗啦的侍人,猛地转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愤恨的看着她,手中撒气似的掷出了一个东西,王青桐大概是没有想到这男子竟然这样粗暴,一下子被砸了个正着。
墨绿色的荷包散落在地,一个个零零碎碎的铜钱蹦蹦溜溜的滚落在众人脚边。
苏亦瞳低头看着脚下的铜钱,轻轻的踢了踢,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至于身边那道有些灼热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王青桐捂着一阵刺痛的额头,看着绿衣的小侍,所有的耐心已经耗光了,她不再理会这没事找事的主仆二人,转头对着两位老者拱手,“先生,我请先生叫李芸茹李小姐为我证明,之前学生到这里来确实是为了取东西,实属意外,而并非是与这位公子相约。”
李芸茹见刚才毫不辩解的王青桐这会儿对着先生提出要求,不等先生发话,主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行礼,“先生,学生可以作证,王小姐确实是过来取纸张的。”
白衣的老者冲着他点了点头,“如此,我知道了,那么为何最后到讲堂的只剩下王青桐一人了?”
李芸茹躬身,态度恭敬,“回先生,原本学生与王小姐确实是一起过来的,只是中途学生内急,所以就先行离开了。”
老者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王青桐。
王青桐对李芸茹笑了笑,随即回视众人,然后面向着两位老者,“李小姐的话可以证明我之前的确是因为很偶然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而并非与人相约。”
王青桐的话刚一落,人群中立马有人出声,“那万一你是故意的呢?”
王青桐微眯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开口的人就是刚刚那个对她指责最多的红衣女人,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故意找个借口在一年一度的玉兰诗会私会男子,然后被众人捉个正着。本人不才,今年乡试还想下场,所以自认为这里还算正常”她伸出一指,指着自己的脑袋。
调侃的语气,让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笑声,红衣女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两位老者也似乎被她这诙谐的语气打动了,面容竟也柔和了很多,确实,玉兰诗会,不提那些大家名儒,来的大多是文人里颇有些名望的,又或是学子里的后起之秀,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言行十分谨慎,生怕留下污点。
更遑论是还要下场的读书人。
所以没有人傻得做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位王小姐今日大出风头碍了某些人的眼。
王青桐看着两位的反应,再看着众人,神色越发的坦然,她笑了笑,然后将视线转到一直被众人忽略的蓝衣男子身上,“那么,我就十分好奇,不知公子是哪家的,我二人素昧平生,为何一上来就对我这般攀咬,瑾虽不才,不说光明磊落,但做事向来问心无愧,理应没有冒犯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