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在被子中攀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膛上,大喊:“走啊,你怎么不走啊!”
一边低声道:“燕绥,是不是这次受伤对你影响很大?”
燕绥大怒:“你闹什么!大半夜发什么疯!”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道:“有。喜欢你更多了一点。”
文臻大骂:“还好意思说我,做梦还在喊别人!你看看你,心不在焉,心猿意马,心神不宁,心急火燎!说!你在想谁!”
一边轻轻推燕绥,“燕绥你不要撩我,咱们说几句正经的成不成?”
“我倒是敢想呢!做个梦也能被拆门板,冻死我了!”燕绥怒气升腾,顺手拉了拉她的发,悄声道:“正经的就是,你别怕,过阵子就会好。”
“呸!”文臻也不知道是真呸还是假呸,柳眉倒竖,“冻死活该!”
“被强迫症逼死活该!”这一声是低低骂出来的,文臻愤愤地将燕绥一推,燕绥应声而倒,却并没有撒手,文臻被他抱在胸膛上,她叹息一声,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燕绥。”
“嗯。”
“你这个毛病,是不是并不是生来的,是不是有药物的原因?”
“……也许吧。”
“等长川事了。我们先去找药好不好?去找东堂的神医们……”
“东堂无人能解。”
“那我们就出国,去大燕,去南齐,去大荒……所有的国家都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就有解药,我们去找好不好?”
“……好。”
……
第二天起身,文臻接受了所有人怪异的目光洗礼。
看不出来甜美贤惠的小媳妇竟然是个醋坛子母老虎。
同时燕绥接受了所有人同情的目光洗礼。并被啪地一声打上了诸如“怕老婆夫纲不振”之类的标签。
这目光一直延续到众人上车。
传灯长老昨日已经赶回去,也许是雪大的原因,其余长老没有出现,段夫人一行人继续赶路。中途打尖的时候段夫人还笑着悄悄问了文臻夜里发作的原因,文臻一边道歉昨夜扰人清梦,一边鼓着嘴道并非夫君对别的女人起了心思,只是他总是思虑太重,夜来失眠,还要装睡,自己再三解劝无用,便胡扯乱弹发了脾气。
她这么一说,段夫人眼底微微的疑问也便散去了。
确实,易铭和厉笑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心猿意马闹别扭,只可能是这种藏在深处符合身份的原因。
文臻天生芝麻馅儿,坑蒙拐骗张嘴就来,神情自然语气真挚,说得连自己都信了,到得后来拉着段夫人诉了一通易铭如何内忧外困,身周如何暗潮汹涌,连个傻子哥哥都被人当枪使来捅他,过得如何步步艰危。
反正这些事儿她也亲眼看见过,甚至亲身经历,段夫人这样的人,听得出那话里真实的感触,到后来物伤其类,也当真唏嘘了一阵,待文臻更亲热了几分。
雪大,行路慢,赶路又好几日,这一日午后,终于到了长川主城之外五十里。
雪天难行,算算天黑之前赶不到,路上没住处,段夫人下令最后一次打尖。
长川这边的积雪尤其的大,文臻一天都在车上,窝在燕绥怀里昏昏欲睡,只知道马车走得很慢,终于停下之后,她急于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马车刚一停稳,便跳下了车,后头燕绥想喊,已经慢了一步。
“噗。”一声,文臻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