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万贯,一条龙。”周堂道,“是啊,前几天还约喝酒来着。”
“没文,对胡。”燕绥道,“那便喝吧。把南北两派的关系再搞混一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可能想要和十八部族做交易,那我们便送这位一个大礼。”
“一索。”林飞白不说话了,似乎在专心算牌。
“六索。”燕绥道,“传灯长老有两个亲信作为长老备选,你们随便派谁去解决了吧。长老堂的位子,最后必须是我们的。”
“十索。”周堂道,“长川金麒军总领是易勒石的亲信,十万大军一直驻扎在城外五十里,任谁都拉拢不得,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百索,加杠花。”燕绥道,“不处理。西番骚扰牵制了我们的边军,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他看一眼周堂,又瞟一眼林飞白,“不过有的人还是要处理的,蹲守在十八部族所住的西坊等他便可,那家伙一定不舍得放过十八部族这条大鱼。”
“千索。”周堂和林飞白对视一眼,又看一眼文臻,挑眉道,“这个我知道了。但是牵制金麒军不大容易。老邱要驻扎徽州,我目前在青州,两边都无法对金麒军进行牵制,除非……”
“一对。”燕绥道,“除非邱统犯了错误,被你扔到隋州去修筑工程,而隋州靠着寿山山脉,你们可以放出消息……”
“千索一对。”林飞白道,“放出消息说发现了寿山山脉里找到了秘密小道,可以横穿过山,直捣彦城县金麒军驻地。”
“一贯。林公子,你真不愧是令尊从小奶到大的,连牌都给你喂。”燕绥道,“牵制住金麒军就行了,之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金麒总领是个死板人,不见虎符不动大军,那就按规矩来,他要虎符,就给虎符。”
“万贯。碰了!”周堂道,“提醒我嘴甜如蜜的殿下,虎符可能已经不齐,毕竟长老都死了两个。”
“虎符的事情我们负责。天机府的人不要离开易家大院,随时准备。不过睿智英明的提堂长老,你的万贯先前就出去了,哪来的第二个万贯?敢问你碰的到底是牌还是一张嘴皮子还是那双灵巧的会偷牌的手?”
……
文臻托腮在一边瞧得笑眯眯。
瞧她家的小甜甜,不仅在朝堂纵横捭阖,在牌桌上也气吞万里如虎。
打牌精不稀奇,稀奇的是打牌的时候算牌、控场、斗嘴、抓老千,还能一心数用,轻描淡写就定下了对整个偌大长川的大策,情况复杂,势力交错纵横,乱麻一般的长川易家在他手下也不过是被翻洗的牌,轻轻巧巧便条分缕析,统观全局,离间、设陷、假动作、假消息、将计就计、釜底抽薪……诸般手段眼花缭乱,眨眼间下好了一盘大棋。
真真抬手翻云覆雨,覆手山河变色。
立于人间顶端的风云人物,当如是也。
更妙的是,这双手进可卷江山舆图,退可温柔替她洗头。
真是又苏又爽。
雪夜灯下一场牌,顶尖世家长川易,也不过是燕绥手中几张纸,随手就安排完了。
复杂的计策定下,牌局也赢了,燕绥算牌和他算计人一样,诡谲狠辣,除了周堂赢了一两把,没有别人的份儿。
周堂打牌透着一股随性的味儿,嘴里不停地嚼着各种干果点心,林飞白皱着眉头,他一把也没赢,本就不擅此道,再对上那两人,哪里还有出头的机会。
他瞟一眼文臻,又瞟一眼文臻,虽然一肚子话想问,但自觉自己没能赢,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