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臻已经不由分说地掠了出去,司空昱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文臻竟然已经会轻功了。
她的速度不算快,但身法特别流转如意,就像空气不能对她产生阻力一般,一滑便滑出好远。
司空昱左右为难,既不敢去追她丢下熟睡的燕绥,也不能不理她只在这给燕绥护法,更不敢弄醒燕绥承受燕绥的怒气,想了好一会儿,才命天机府一个听力和轻功和特别好的人去追文臻,剩下的人去花田楼。自己团团蚂蚁一样满地乱转,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指望着燕绥听见自己醒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燕绥一直没有醒来。
有人没有醒来,有人还没睡。
易家大院之外,离花田楼转过一条街的另一座有名的酒楼里,提堂长老今晚宴请呔族长老。
这样的事已经有过很多次,长老堂提堂长老本就和呔族长老交情莫逆,常在一起喝酒玩乐,遇上事也会守望相助。只是最近提堂长老比较忙碌,所以这次是时隔一个多月后两人首次喝酒聚会。
至于为什么事比较忙碌,呔族长老自然明白,所以他也以为,今日提堂长老宴请,必然是要提出请他帮忙的要求。
毕竟还有几天,长老堂就要开始选拔,就任新长老,并同时确定下一任家主了。
但是令呔族长老有点不安的是,提堂长老并没有提起这件事,还是和以往那样,只是单纯喝酒,和他谈谈易家大院里最近发生的一些八卦。
呔族长老望着对面的提堂长老,那男子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向来是长老堂乃至易家出名的美男子,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魅力和风采少有人及。
所以此刻看着老友举杯相照的潇洒意气,他心中掠过一丝迷茫。
前几日和那人结盟时候听见的话,在心中一遍遍盘桓,举棋不定。
那人说,小心身边的人,小心你最熟悉的人。
十八部族南北两派多年不和,他身边除了属下,能说得上熟悉的,也就一个长老堂提堂长老了。
是需要小心他吗?
但是问题来了,那位门阀第一人说动南北两派融合,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真的可信吗?
焉知这不是对方的反间计?
毕竟中原人都是这么真真假假,虚伪诡诈。
心中的念头一掠而过,他看一眼陪坐的几人,一个是提堂长老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沉默寡言的一个中年男子。一个是一个年轻人,提堂长老说是他刚提拔上来的一个易家子弟。
呔族长老沉吟了一下,觉得接下来的试探,还是不要太露痕迹的好。
对面,提堂长老拎起酒壶,隔着一张桌子,手一抬,清亮的酒液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了呔族长老的酒杯里。
这一手技巧娴熟高超,显然是个酒国老手,也确实是提堂长老擅长的事,呔族长老微微眯眼一笑,道:“你倒酒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
提堂长老转回倒自己的酒,笑道:“所以你多看,少喝。”给自己那个比呔族长老大一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迫不及待地饮一口,满足地长吁一口气。
童邱默默地坐在一边,帮自己的老上司提前开酒。头也不抬。
他旁边假扮易家子弟跟过来的自然是林飞白,林侯知道大帅今晚接了挑拨南北两派的任务之后,便表示不放心大帅酒后误事,需要人监督,硬跟了过来。
童邱当时默默在心底笑了一下,笑这父子俩性格实在半点不搭,一边也略感安慰。不过他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