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掌馈长老敏感地看过来,他温和地道“掌馈,说到底长老堂选拔,都是为了选家主护持家主,咱们之前有一点分歧,可这分歧眼看着便没有了,咱们又何必再争个你死我活呢?这箱子,我看啊,不开也罢。”
他用一种“开了你们也是输我给你们留面子你们最好承情”的眼神看着掌馈长老,掌馈长老刚要发作,理刑长老已经拦住了他,笑呵呵地道“大哥啊,你刚说的话,啊,我啊,不大明白,什么叫分歧眼看着没有了呢?难不成您对着我们笑一下,我们就能同意两易合并,将长川拱手让敌这样的荒唐提议吗?”
传灯长老心情好,也不介意他的嘲讽,手指点点桌面道“虽说在易铭厉笑入长老堂这事有分歧,可是归根结底是为了家主之位不是吗?但是两位继承人中,易修年已经失去资格了,你们便是选上燕吾,最后也得奉云岑为家主,又何必争来争去,伤了和气呢?”
“你什么意思?”
“修年发病了。”传灯长老笑吟吟。
掌馈长老眉毛竖起,正要发怒,他的人已经匆匆前来,和他汇报了关于易修年忽然全身蜕皮,出现大量红斑的消息。
掌馈长老脸色阴沉,半晌后冷笑一声道“不要这个废物也罢!”
这个所谓的家主本就是傀儡,长老堂的掌控权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理刑长老皱起眉,低声道“今儿啊,这个事儿啊,我总觉得啊,哪里不大对劲。你说修年啊,怎么会忽然发病?就没听说易家子弟,有过了二十岁才发病的……不对,这些事儿都不大对……有人在背后作祟!”
掌馈长老倒也不是纯然鲁莽,皱眉想了一会,低声吩咐手下“去调地龙火来。”
理刑长老眉毛一抽,道“阵仗太大了吧?”
掌馈长老冷冷道“若无事自然大家都无事。若有事还怕什么阵仗大?”
他使个眼色,自有在外伺候的人接到命令匆匆去安排。
此时有仆人上来换茶。
那人端着茶盘,走过放箱子的桌子时,因为茶盘挡住视线,不小心撞到桌子,急忙告罪,又抽了汗巾要擦桌子,被传灯长老身后一个护卫拦住,那护卫用自己的袖子把顺桌子流下的茶水擦了擦。得到传灯长老满意的眼神。
此时大家各怀心思,可不就需要这么小心?
理刑长老呵呵笑。
小心又怎样?那个撞翻茶盘的仆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出手的其实就是这个护卫。
传灯这个傻的,哪知道他的身边人已经被买通了。
分给不同阵营的羊皮卷,乍一看是一样的,其实段夫人包括北派的那些人,拿的都是药水浸泡过的。
掌馈长老掌握易家大院诸般事务,在这些事上自然方便准备,这也是他底气一直很足的原因。
为了避免被这些人精看出来,药水本身用量少,而且平时也不能发挥作用,掌馈长老重金请了天眼之人来看,如果看出来的票有利于自己,自然什么动作都不会有,如果不利于自己,就安排眼前这一出。
护卫擦桌子的时候,将一块摩擦自燃无色无味的药香点燃,那香顺缝隙飘入箱中,遇上那羊皮卷上的药水,就能消去字迹。
香放在箱子背面,箱子面对所有人,燃香的时间很短,没人能发现。
看见那护卫暗中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掌馈长老松了口气,后背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
他和理刑长老推选的易燕吾,稳了。
暗中交联了北派又有什么用?易家从来都只掌握在他手中。
长桌另一边的角落里,文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