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家主事人们现在死的死逃的逃,要想顺利调兵,还只能新任家主前去,借易云岑的幌子,替朝廷调兵。
易家城门,现在在文臻建议下,严进严出,用文臻对段夫人的说法,是防止朝廷来人的渗透,但其实她和燕绥的人已经进来了一大批,该渗透的早已渗透完了,真正严守城门的原因,是防止金麒军本身还有探子在城内,将这里的变故提前传给金麒军。
文臻和燕绥回到自己小院,文臻此时才有时间,用之前派人搜集来的药物,配了一个药方,给平云夫人送去。
她答应过治一治平云夫人女儿的病,自然要履行诺言。
平云夫人亲自送出门,跨过门槛的时候文臻笑道“夫人地位尊崇,访客不少啊。瞧这门槛都被磨平了。”
平云夫人道“易夫人说笑了。我一个未亡人,深居内院,哪有什么访客,便是有,也留不得多久,左不过是一些闺阁怨女,虚应着罢了。”
两句话说得有点不搭,两人却似都不觉得,相对一笑。
有些人阴沟地鼠一样,总在背后作祟,是时候拎出来晒晒了。
……
快马驱驰一日夜,第二天午后,离彦城还有三里,易云岑的车马便已经被金麒军的前哨拦住。
易云岑作为易家继承人,金麒军自然都认得,得报后,金麒军统领范不取亲自出城迎接,将队伍接入城中,并设宴招待新任家主。
这位低调的金麒军统领,貌不惊人,甚至还面有病容,长川人都知道,这位当年病重垂死,被易勒石屡次以灵药救护,为此戮力效死,人虽然病歪歪的,作战却是个不要命的,因为忠心和勇毅,最终成为金麒军统领,传说中易勒石最信任的人。
不过如今看他,虽然气色不佳,精神却不坏,倒并没有传闻中那么衰弱,席间范不取态度热情,频频劝酒,易云岑十分欣喜,不住举杯。
易云岑事先有派人去打前站,说清楚了家主变动事宜,提及几位长老叛变之事,范不取席间便提起此事,和陪客的手下诸位将领,便大骂传灯掌馈几位长老,说这几人包藏祸心,以往没少拉拢金麒军,果然心怀不轨,活该如此下场。
林飞白站在一侧看着,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虽说城内消息封锁,城外十八部族作乱被朝廷护卫队围剿的消息也封住了,金麒军不知变故,态度如常说得通,但是毕竟朝廷来使已到,接下来总有一番交涉和动乱,为什么范不取的神色之间,还是如此轻松?
也许是觉得朝廷来使几千人,在林擎和邱同军队不能参与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们十万人?
但这营中,一路走来,军纪森严,人人来去匆匆,神色肃然警惕,口号军令之声不绝,从入辕门到进入主帐,不下七处关卡暗哨,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战前准备。
林飞白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在军中历练,对军营和军队情况向来熟悉,窥一斑而知全豹,金麒军的军营安排,士兵状态,关卡暗哨,各方面都算精锐。
这样的一支军队,主将不管什么性格,遇上军务都应该是警惕戒备的,如今所有人的状态,却都显得散漫从容。
十万大军,就能让他们,在面对宜王燕绥,和已经生变换了家主的易家,始终从容笃定吗?
他在那思量,席上的谈话却越来越无拘,不知怎的居然说到中年谢顶的问题,已经半醉的易云岑哈哈大笑,把脑袋凑过去给范不取看,调侃他道“老范,管军累的吧,这么早就牛山濯濯了,你看我,这头发厚得,经常梳不通。”
范不取也有点醉了的模样,还真凑近去眯眼看,还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