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正在思索能缓解此刻局面又不造成任何隐患的方法,拦人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那士兵却是个悍的,又素来只听自己主子的话,看文臻拦他,眼神一厉,手中锁链哗啦一声,当头就对文臻抽了下来。
姚太尉大惊,大喝“住手!”
但这手已经住不了了。
而文臻还在走神,更没想到这士兵居然敢对她动手,等到惊觉抬头,就看见一片沉重的黑影压下来。
她百忙中错步扭身,让开了头脸,却眼看手臂已经躲不开。
忽然霍霍声响,一道细长的黑影猛地搭在了那锁链上,一抖一弹,哗啦一声,锁链倒弹而起,稀里哗啦砸在了那士兵的脸上,那人惨叫一声,脸上瞬间便开了酱油铺。
文臻抬脚便将他踹了出去,那人撞在墙上重重一声,那高个子青年怒道“你!”
文臻抬头盯着他,目光相撞,高个子青年窒了一窒。
一阵风过,易人离带着一身风雪卷了近来,还没到就怒声嚷嚷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对文臻动手?”一边顺手抽回他的长鞭,一边大声对文臻道“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有人来抢功了?还真他娘的心急啊这是,晓不晓得外头刚才差点出了事,一个逃跑的重病的易家子弟灌了一瓶自己身上的脓水要投放在城里的水源,好险被我给夺下来了……”
易人离虽然看见了那一幕,却没当回事,想着大概是哪个没搞清楚情况的傻子,踢死了算完,他急于向文臻报告方才城内发生的险情,顺便也有提醒大家先别争功共同御外的意思,不防他正说着,忽然身后风声猛烈,与此同时文臻猛地将他一推,道“小心!”
易人离反应也快,一个跟斗翻出一丈,落回雪地一回头,看见那高个子青年不知何时已经下马,正转着手腕,一脸冷笑地看着他。
易人离的眉头竖起,油滑气质中忽然便生了戾气,“好哇!”
他上前便要动手,顿时一群士兵涌上,将那高个子青年团团护住,那人负手立着,微带浅淡的笑容,道“易人离?易家子弟,也敢这么嚣张?”又转头问姚太尉,“太尉,方才旨意中,可有对这位易家少爷的特赦?”
姚太尉皱起眉头,他很清楚易人离和其余易家人不一样,但是问题是当时讨论对易家的处置时,很多人忘记了这个例外,便是有人记起,也懒得提醒,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命。
旨意没提,后头就需要燕绥单独向陛下提请特赦,但毕竟还没提请,祖少宁这么一问,还真不好回答。
这位祖少宁,原是东堂名将封家的养子,封家犯事后,祖少宁接了封家的陷阵营,向来有志超越东堂神将林擎,常年驻守在内陆,这次是准备和边军例行换防,顺便护送姚太尉来传旨的。
据说这位承封家养育之恩,又得封家以女儿相许的有为青年,在封家败落后迅速撇清关系,为表划清界限,甚至亲自担任监斩官。
这位当年在封家事件中,曾经险些被宜王殿下一刀斩了,是陛下亲自发话才留了性命,也因此和林擎那一系关系向来不和。
姚太尉一犹豫,祖少宁便笑了,易人离则再次吊起了眉毛,“什么意思?什么旨意?”
文臻没有理他,直接看向姚太尉。
“太尉!你难道连易人离也要算在死亡名单上吗?!”
姚太尉还没说话,祖少宁接了话。
“为什么不能算?”他高高挑起眉毛,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我们接到探子密报,称易人离亲信阳南岳,正秘密和十八部族残余联络。长川已经收归朝廷,十八部族也将迁入城中成为我皇子民,你易人离一个易家人,在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