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实实在在没做过这样的事,那么文臻是怎么知道的?
文臻目光冷冷对着地面,怎么知道的?密旨虽然是密旨,燕绥的消息网却得了部分消息,比如灵药和西番王女的内容,传递过来时被易秀鼎隔空移到手里,告诉了她。
而陷阵营胜西番以及赐药和她自己的被安排,是她猜出来的。
无他,林擎和邱同一直在长川搞事,西番好端端忽然求和必然先有一败,至于谁胜了他们,既然这个得意洋洋的陷阵营统领出现在眼前,自然是他的战果。
既然想要撮合燕绥和王女,自然要给他不能拒绝的好处,所以药是给燕绥的。
皇帝向来不喜欢作风强硬,既然给燕绥做了这个安排,自然就会让她留下,先分开一段,让燕绥和那王女培养一下感情再说。
她得出推论,一试,果然没错。
顺手把祖少宁坑了。
祖少宁和燕绥有过节,他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接下来要陪同燕绥回京受赏,文臻不想燕绥身边有这么一条狼。
她也正好趁这件事,和燕绥割裂一下。
这么想的时候,心中依旧一痛,说把燕绥药倒是她撇清关系的假话,但燕绥为何至今没出现?
他……已经用了药了吧……
用药意味着接受了西番送王女的条件……
文臻立即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对面祖少宁还在辩白,她不理祖少宁,问姚太尉“太尉,既然我是长川别驾,那我作为地方官,就有权力弹劾临近统军将领不法事。我现在弹劾祖少宁涉嫌干涉地方政事,有搅乱大局之嫌……”她顿了顿,带笑而轻蔑地看了祖少宁一眼“……以及其人疑似和西番勾结冒领战功一事。”
前一句也罢了,后一句简直石破天惊,所有人都霍然转头,祖少宁失声道“你说什么!”
他已经顾不上追究刚才的暴打之事了,这女人一的攻击,每一次都让他猝不及防,无法招架。
“西番一直在徽、隋、池三州临近一带活动,多年来也多半和神将及邱统领交战,最近十年里,西番和林帅大小交战五十三次,和邱统领大小交战二十五次,和陷阵营交战……七次。”
“这么低的交战频率,为什么这次就这么巧,在神将和邱统领都离开大营后,西番不去攻击挡住他们的边军大营,却要绕路去平州交战?平州位于内陆和徽州中间,西番为什么不怕一不小心被邱统领和陷阵营夹攻?”
“那说明西番知道邱统领不在,不会被夹攻,甚至有可能,西番知道这是一场假惺惺的战争,他们甚至不会受到陷阵营真正的攻击!”
“不论是哪种情况,离边军大营最近的陷阵营统领,都免不了嫌疑!”
“西番的求和也十分突兀,对陷阵营只是小败是吧?当年神将攻西番,最惨烈的一次西番大将耶律元真死,战死三万人,这样的惨败西番都没求和,现在忽然求和修好,合理吗?”
“何况西番掳走了永王殿下,正是谈判以求获取好处的好机会,为什么放弃了?我倒宁愿相信是被永王殿下的光风霁月气质感召的,可太尉你信吗?”
“朝廷渴望和平,对和谈一向态度积极,可如果是包藏祸心的求和,甚至可能和统兵大将有所勾连的阴谋,请问太尉,你怎么看?”
“……”
一阵静默。
懂军事的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又意外。
世人只知文臻擅厨艺,为人圆滑,善于解决问题,但因为那一段宫中经历,难免都有几分轻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