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么,市场遇冷。”
虞蒿摇头道:“在油画中营造具有国画特点的传统意境,这事说得轻巧,做起来难啊。关键是有人做了,却得不到市场的认可。”
“我记得好些年前,有个画家做了一个实验。同样的主题,他以国画的形式画了作品,然后再以油画形式画了一遍。两幅画拿到画廊寄卖,结果国画当天就高价卖出去了,油画挂了一个月,才以低廉的价格出手。”
“尽管只是以偏概全,但是也侧面说明了,油画写意的形式,得不到大众的认同。其实不仅是油画写意遇冷,另外也有人尝试过水墨抽象画,一样是没市场。”
“毕竟国画的形式,经过千百年的积累,一代代人的努力,已经形成了独特的审美情趣,讲究物象在似与不似之间,脱离了这个标准,注定是冷门、小众,成不了大气候。再有才华天赋的画家,如果方向选错了,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收获。”
这是提醒,也是警示。
虞驰不说话了,转身道:“爸,我去吃饭了。”
“……”
虞蒿目送儿子离开,轻轻摇了摇头,又继续看书。
这事对他来说,无非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就如同翻篇的书页,过去了就过去了,不需要再放在心上。
但是今晚对虞驰来说,却是辗转反侧难眠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忙忙来到了文村,再次造访白叶。
敲门,报名,顺利进入宅院。
白叶才睡醒,还有几分困意,打着阿欠斜视虞驰,吐槽道:“你就这样来呀?”
“不然呢?”
虞驰错愕,没明白意思。
“大清早来敲门,我以为你要给我送礼呢,白欢喜一场。”白叶引着虞驰走进了客厅,要知道他平时没事,一般要睡着中午才自然醒。
这是有钱人的生活,朴实无华且枯燥。
“茶没了,喝水吧。”
客厅中,白叶软在沙上,不怎么想动弹。
虞驰也不尴尬,反而重重点头道:“没错,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来送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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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白叶愣了下,上下打量虞驰:“礼物在哪里?”
虞驰郑重其事道:“我要送你泼天的富贵,以及一个载入画史的机会。”
“你……”
白叶愣了,迟疑道:“我这里有小柴胡,你要不要来一泡?”
“我没发烧,不是在说胡话。”
虞驰脸一黑,然后严肃问道:“你甘心吗?”
“什么?”
白叶不解其意。
“一年前你身陷危机,人人喊打,甚至被迫无奈,烧毁了自己所有画作。就算现在你另辟蹊径,通过雕塑成功翻身。但是心里的创伤,真的已经抹平了吗?”
虞驰话里也有几分挑拨的意味,“我不相信,你对于这事,会一笑置之。我也不相信,你从此专注雕塑,与画坛彻底决裂。难道你就不想,在画坛上演王者归来的好戏,给当初嘲笑你的人最沉重的打击?”
“……不想。”白叶摇头,仿若咸鱼。
“不,你想。”
虞驰逼近,肃然道:“不管是谁,在经历那种事情之后,心里肯定会感到憋屈、郁闷,肚里积压着一团火。我知道,你一定在等一个机会……”
这话好熟悉呀。
白叶忍不住顺势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