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停云就坐在元晦身后,初时还顾忌着男女七岁不同席什么的,有些羞赧,后来倒是放开了,眼见着元晦马术这样好,心里又羡又妒的“先生,你说我的马术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好呀?”
这种异想天开的孩子话,元晦只当风大没听见,理都不理的。
很快,元晦便领着人在西山山脚下的林木边寻到了一处偏僻别院。
甄停云并非京城人,自然也不知道能在西山有别院的多是显贵,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京中地价贵,会住到荒山野岭的人多半是没钱。
所以,眼见着元晦这处别院偏僻破落,甄停云还笑话了一句“这院子也太偏了吧。若是一个人住,白天还好,等到晚上静悄悄的,怕不是还要闹鬼吧”会住的怕也多是穷鬼吧?
别院的门只是虚掩着,元晦只一推便推开了,甄停云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眼见着这里除了他们外并无一人,院中花草也都荒废了,应是许久无人打理。
只有月色凉如水,照入空旷无人的院中,苔痕浓淡,树影参差,荒凉破败中又透出些许清幽自然之美。
甄停云看了看,方才问“对了,先生您说的看门老仆呢?”
元晦看着这熟悉的别院,脑中不觉又浮出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来。他对此自是心如明镜留在此处的暗卫想是见他身边有外人方才避了开去,没有他的吩咐自然不会现身。
不过,元晦也不愿叫甄停云多想,只随口道“大概躲出去了吧。”
甄停云暗暗点头,心下则道就这么个破地方,所谓的“老仆”还不知是不是真有呢……就算有,怕也是早就逃了吧?
当然,作为一个好学生,甄停云自觉是该给自己先生留些面子,也没揭穿,反到是转口笑问道“对了,还没问先生呢,我有师娘吗?”
元晦正打量着这处别院,将这别院的一应物件与自己记忆相对应,随口便应“没有。”
甄停云看着元晦的目光里满是可怜唉,看着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结果还是个光棍,一个人住在京郊的偏僻小院,身边连个服侍的老仆都没有
一时间,甄停云心里,元晦这落魄公子的人设倒是立的更坚实了。她心生恻隐,不由道“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元晦“不必了。”
他若真是落魄到要甄停云的“孝顺”,不如死了算了。
既是认了路,看过别院,元晦也没想留甄停云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久留,这便要起身送甄停云回去“你一个姑娘家,总不好大晚上的一个人乱跑,我送你回去吧。”
甄停云连忙推拒“不用了,这里这么偏,你这送来送去的,再回来肯定也要很晚了。而且我现在也会骑马了,自己就能回去。”
“无事,”元晦自来是主意一定便不再改的,闻言只是道,“我原也就是想带你过来认个路,下回你若有事也知道去哪里寻我。眼下自是要送你回去的,否则我也不放心。”
既然元晦这样说,甄停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也就没再推拒,乖乖应了。
郊外夜里原就少人,元晦又是寻了偏僻少人的近路,一骑如风,很快便又把甄停云送回了一行人安顿的那个客栈。
因着要送马兰头去马厩,两人一直走到马厩方才分开。
甄停云想起初见的那一回,忍不住笑了“也不知先生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也是在马厩边——那时候你抢了马兰头就跑,我还在马厩外头喊了你一声呢!可惜你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