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父只觉莫名其妙“难不成我不说,停云她就不知道了”
裴氏“真是和你说不清。”
“是我和你说不清吧。”甄父也被她弄得有些恼,干脆自己拉了被子躺下了。
裴氏叹口气,只好又回去与他说了一会儿话,好容易才哄得人稍稍开怀。
离了家里,去外头庄子小住几日,既能带上甄老娘散散心,也能在外练习骑射,这才是真正的好事,也是甄停云真正想要的实惠。
甄停云从主院出来,难得的有了些雀跃,这便脚步轻快的往甄老娘院子里去,想着将这事与甄老娘说一声。
这么晚了,甄老娘原也是要歇下的,忽而见着孙女过来,只当是有大事,倒是被唬了一跳。
好在,甄停云也是利落,立时便把事情说了。
甄老娘听着,也是喜得不行,连连道“也是,咱们来京城也有好几个月了,是该出门去走一走了。”
说真的,从这里就能看出婆媳关系不好,甄老娘这婆婆暗地里吃得闷亏了人家媳妇要是真心实意的孝顺,那做婆婆的才能得着真好,真正妥帖;可若是裴氏这样面上孝顺的,好衣好食供着,只把你当个佛爷似的搁在院子里,隔几日再陪丈夫带儿女过来问安,瞧着没什么,也挑不出错处,偏就叫甄老娘憋闷。
毕竟,甄老娘是乡下来的,虽乡下日子苦可也算得上是自在的,时不时的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来唠嗑,倒也有滋有味。可现在呢她个乡下婆子来了京城,那是什么都不懂,既管不来那些七拐八拐的家务事也不知该如何出门交际应酬,只得把院门一关,自己窝在里头不出来。甄父虽也是孝子,有心孝顺,可他公务繁忙,平日里还真顾不了许多,只能时不时的抽空过来坐着说会儿话。底下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大了,甄倚云要上女学,甄停云要备考女学,甄衡哲也有自己的功课,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只甄老娘一个老婆子待在院子里,身边也就剩下六顺和八珍这两个能说话的了,可不就憋闷
当然,憋闷是甄老娘的,按裴氏的想法好吃好喝,边上有人伺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不时的就有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孙女过来请安孝敬以甄老娘往日里的行径,她如今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可算是好得很了。便是甄父都说不出什么他是知道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宿怨的,眼见着妻子不曾亏待母亲,甚至还以礼相待,时不时的领着儿女去请安也不能要求再多了,要不家里又要出事。
正因如此,甄老娘听说能出门散心,她是真欢喜,抓着甄停云的手问了几句,还嗔怪孙女“你也是,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不早说要早说,这黑灯瞎火的,我这一高兴,又要睡不着了”
说着,甄老娘还真不睡了,兴冲冲的就要起来去收拾祖孙两个去庄子的东西。
甄停云把人拦下,安慰道“就是自家庄子,咱们不过是去小住几日,散散心。那边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对了,还是要把马兰头给带上。”
说起马兰头,甄停云不免又想起元晦,暗道明日或许还能绕道去元晦那里看看,若元晦正巧就在西山别院那里,她或许还能与元晦讨教些骑射的事情
甄老娘早便将元晦什么的给全忘了,此时倒是与孙女唠叨起庄子的事情“傻丫头呦,虽说这是去散心的,可你也不能一点心眼都没有啊。先前你娘就说过了,这庄子以后是要给你的,咱们这回正好去看看,好好的筹划筹划。听说这京郊的庄子,一年也有许多出息呢。”
当初裴氏就是在甄老娘的院子里,话赶话的许下了“若你考得中,一个庄子算得了什么”的气话,甄老娘自是记得牢牢的。且她心里早便孙女的庄子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