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位教习仿佛就不喜欢给人个痛快,只笑了笑,模棱两可的与她笑道:“所以啊,该给你记个甲,又或是乙.......还真是挺愁人的。”
甄停云:“.......”
不等甄停云开口,年轻教习已摆了摆手,示意甄停云下去,然后让杨琼华上前弹琴。
杨琼华十指纤纤,琴声自她指尖流出,悦耳流畅,如她本人一样的活泼欢快,清亮澄澈一如一条清可见底的溪流,水流淙淙,引人驻足。
年轻教习听完一曲,不由舒展眉目,笑道:“你这琴音,值得一个甲等。”
于是,周青筠和杨琼华两人都得了个甲,只甄停云直到走出考房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了个甲还是乙。
甄停云在心里吐槽:如果我有钱,一定要找个能把话说清楚的教习!
接下来的御射就简单了许多,甄停云有马兰头配合,发挥超常,竟是在御这一门得了个甲。
当然,周青筠也不差,她骑着一匹红马,疾驰如闪电,英姿勃勃,也得了个甲。
只有杨琼华,她原就生得娇小,似乎也有些怕高,踩着马靴上马时都是晃悠悠的。等她骑着马一圈跑下来,雪白的小脸上都是涔涔细汗,夹着马肚子的腿都软了,只眼巴巴的看着甄停云,小声叫人:“停云.......”
甄停云只得上前去扶她下马——这是杨琼华上马前与她说好了的。
所以,杨琼华这一门只得了个丙,也就仅仅是合格。
就这样,杨琼华扶着甄停云下马时还要叨叨:“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摔下来……”
甄停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问她:“你这骑术.........”她斟酌了一下,并未直接抨击对方的骑术,只委婉道,“为什么不从棋、画、诗、词这些里面选一门做替代?”虽然替代之后,最高只能得个乙,那也比杨琼华如今的丙要好看啊。如甄倚云,去岁她考女学,就是用画替代了射,得了个五甲一乙。
杨琼华拿了帕子擦汗,小声与她解释道:“我爹常和我说,越是害怕就越是不能畏难,要迎难而上、努力奋进,方能有所成就。再说了,我们杨家乃是武将出身,杨家的女孩儿里也就只我一个骑射不行,倘若我连考都不考,直接另选一门做替代,回去后我爹非得揍我。”
甄停云沉默片刻,才道:“......你得了个丙,他不揍你的吗?”
杨琼华也有些沉默,好半天才心虚道:“也,也许不会吧。”过了一会儿,杨琼华还有些不甘心,鼓着脸颊,碎碎念着:“好气哦!我还以为至少能有个乙呢.......”
甄停云见她嘟着嘴碎碎念的模样,实在可爱,也是忍俊不禁。
笑过了,甄停云微微抬眼,去看校场上那一片蔚蓝的天空。
正值晴日,万里无云万里天,整个天幕看上去就如同最澄澈明亮的蓝宝石,光华内敛,凝着一汪纯净透亮的蓝。
甄停云仰头看天,心情亦是十分的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考女学,女学也确实是好地方,能够传授知识记忆,也能碰见许多可敬或是可爱的人。至少,她已不是当初的井底之蛙,不再拘泥于甄家那方寸之地,不再惶恐于模糊不清的长梦,她终于能够看见那宽广的、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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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门射艺,每位女学生都能有十支箭,十支皆中靶心的就是甲等。
周青筠当仁不让的又得了个甲。
哪怕是杨琼华也不得不感慨:“她这回必是能得六甲,无论是京都女学还是玉华女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