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停云这要求真不高,既不要求家财也不要求门第便是功名也没强求。
可傅长熹听着就觉堵心,摆手将这话敷衍了过去:“我会替你留心的......”
甄停云与傅长熹说了这么些不好与人说的心里话,一时也觉胸中颇觉畅快,脸上笑容更胜。等到下午时,她还缠着傅长熹学了一会儿的琴,两人轮着琴箫合奏,偶尔翻一翻、记一记曲谱什么的,倒是很能消磨时间。
直到傍晚时候,甄停云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了。
傅长熹送她上了马车,眼见着马车驶远了,方才转身往回走。
因着边上无人,他独自一人在院里踱着步子,忍不住就开始琢磨起甄停云说的那两个条件:
“第一要看模样和人品,倒也不必多好,长得端正顺眼就成,要紧的是人品要好。”
自己只这么一个女学生,总不能寻个歪瓜裂枣吧?还是要找个容貌英俊人品好的才是。
“第二,家里家风清正,若是人口简单,没有通房妾室的,那样就更好了。”
那种没娶妻就有通房妾室的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洁身自好的男人,肯定没有自制力,那点儿小事都把持不住,以后能成什么事的?当然不能把自家女学生嫁过去。
话说起来,这要是娶了自家女学生后还要纳妾的,肯定也不行。还是,得找个婚后也不纳小的........
傅长熹越想越觉烦躁,索性在心里把自己认得的未婚少年郎都盘算了一回。不知怎的,那些往日里瞧着不错的人,如今想来竟是都有些个不妥。
都说裴阁老的长孙裴如松乃是京中这一辈的儿郎里极出挑的,年少多才,斯文俊秀,为人品性也都不错,且又是甄停云嫡亲的表兄,倒比旁的人更亲近些。
可傅长熹一想起裴大太太和裴氏做的那蠢事就摇头:裴如松有这种亲娘,可见不是个能托付的。
接着,傅长熹又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和侄子。
外甥荣自明那是被惠国大长公主宠坏了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肯定是不成的。
倒是燕王世子这个嫡亲侄子,容貌人品样样都好,一向都是洁身自好,为人更知上进。就连燕王妃也是明白知事理的人,绝非那等刁钻不讲理的恶婆婆......
可傅长熹只略一想,就把燕王世子的名字从心里的名单上划掉了——要是嫁了燕王世子,上头就有个燕王这样求仙问道的公爹,说不得时不时就要被塞点乱七八糟的丹药.......这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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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傅长熹琢磨着给甄停云寻个十全十美的夫婿时,甄停云的马车也才到了甄府门口。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甄停云早上是与裴氏甄父前后脚的出门,如今回来也正好赶了个巧,也是前后脚的功夫。
甄停云这头方才下车,便见着甄父和裴氏的马车从后头驶了进来。
这种时候,甄停云做女儿的既然看见了,总不好转头就走,只得顿住步子,垂首立在一侧,等着甄父和裴氏下车,然后再上前去与人请安。
不一时,马车在二门口停下,甄父先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大约是心里存着事,甄父倒不似往日里那样机敏警惕,竟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幼女,反到是回过身去,小心翼翼的将裹着斗篷的裴氏从车上扶了下来。
说真的,如今已将至七月,天气渐热,裴氏这样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