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被看的很不自在,就转过头,弯腰去勾地上的衣服,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上他的背部。
“疼疼疼,你轻点。”
陈又扭过头,见男人在看自己背上的伤口,你看就行了,用手抠什么啊,老子一流血,你就硬了,这是几个意思?
厉严哑声说,“坐着别动。”
不多时,碘伏的气味蔓延,强行跟漂浮的血腥味结伴,两种气味在房里充斥着,消散不掉。
陈又看着虚空,男人在给他清理背上的伤口,力道很温柔,似乎不是他的错觉。
打了一炮,不对,是几炮,他以为会尴尬的,好像也没有,那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啊,久违了的炮。
邪门的程度不亚于第一次见对方,就冒出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种老掉牙的搭讪方式。
陈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好,昨晚答应了老爸十一点前回家的,现在都第二天了,完了完了完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全身的骨头都咔咔响了两下。
“厉先生,我能用一下您的电脑吗?”
厉严一手拿着棉球,一手拿着纱布,眉峰拢在一起。
陈又说,“不行就算了。”
厉严将棉球扔进垃圾篓里,他去洗手间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关门前说,“左边的桌上。”
愣了愣,陈又就去开电脑,男人没设密码,桌面很干净,也很整洁,就几个自带的图标,他没发呆,火速下载cf,登陆账号,搞到界面位置才给老爸打电话。
电话一通,就是陈卫东焦急的声音,一般时候,这个点他都在睡觉,可是儿子晚上没回来,他哪有心思睡,又不是死猪。
“你昨晚怎么回事?”
陈又心虚,“我在朋友家里。”
陈卫东刨根问底,“哪个朋友?”
从小到大,儿子都是放养的,看小说打游戏,随儿子高兴,他没怎么管,现在儿子有抑郁症,听医生说的还挺严重,已经引起了臆想症之类的并发症,担心有自虐倾向,走上极端,他要管,也不好管,那个分寸很难掌握。
“一个已经工作了的朋友。”
陈又胡编乱造,“我不是要留意实习的事么,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个朋友。”
陈卫东受到了惊吓,儿子一向是过好今天,不管明天的乐观主义者,怎么突然想那么深远了?被同学刺激到了还是他有说什么吗?
“又又,工作的事,不要有太大压力,你这个专业就业前景不错的,爸觉得你无论是在旅行社,还是酒店,都可以应付自如。”
陈又嗯嗯,不错个鬼,旅管很操||蛋|的,他已经做好跨业的准备了。
说了两句,陈卫东又把话题扯回昨晚没回来的事上面,“你在朋友家里过夜的?”
“是啊。”陈又说,“昨晚跟朋友打游戏,就给忘了时间。”
说着,他还对着手机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把电脑的音量调到最大,以及cf的背景音乐。
陈卫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fireinthehole,这声音他知道,经常能从儿子的房里听见,他相信儿子是在打游戏了,“早点回来,玩一晚上游戏,也差不多了。”
“知道的。”陈又说,“上午就回去。”
陈卫东说,“改天叫上你朋友到家里吃饭。”
陈又唬弄过去,说没问题,他抬头,发现洗手间的门还关着,就偷偷摸摸的从房里走了出去,打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