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钦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声,意思明了,略表同情。
陈又气的瞪他一眼,“睡觉!”
睡了一觉醒来以后,陈又还记得梦里的那双凤眼,和一张模糊不清,痣却非常清楚的脸,奇了怪了,他喝粥的时候,都有点走神。
常钦叫陈又吃咸鸭蛋,“想什么呢?”
陈又用筷子戳一块蛋黄吃,嘴里嘟囔,“还不就是昨晚那个梦。”
常钦给他把袖子卷起来些,“怎么?”
陈又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啦,我就是觉得,脸上有颗痣挺好看的,我也想去弄一个。”
常钦勾唇,“你不是有吗?眼角。”
陈又一愣,半天才明白男人说的是现实中的他,也是哦,他有的啊,就是位置不咋地,名字更不咋地,叫什么泪痣,听起来就自带忧郁气息。
天知道他这个人最缺的就是忧郁。
哎呀,这么一说,他跟梦里那个人挺有缘的嘛,脸上都有痣,八百年前不是一家,八百年后没准是。
今天的天气不好,冷飕飕的,疑似又要下雪。
雪压枝头,顽皮的鸟雀故意飞过去,用自己的鸟爪子往上面一踩,树枝弯下去几分,扑簌簌掉下来一撮白雪。
上午,陈又窝在摇椅里,懒洋洋的抬着眉眼,看他男人摆||弄一幅字画,是对方昨儿个亲自执笔画的,他磨的墨,画中是一只大黑鸟,毛色乌黑漂亮,眼睛有神,且灵动,栩栩如生,一旁还提了一首诗。
鸟是常钦画的,诗是陈又提的,夫夫合作,搞了好几幅画。
陈又的脑袋搭在肩膀上,“歪了。”
常钦于是把画往左手边移动,确定正合适后,就固定在墙上,继续去挂另一幅。
陈又抖着腿哼歌,也不晓得他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上次系统说是数据瘫痪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他瞧着男人的背影,在心里问系统,“数据修复好了没有啊?”
系统是一成不变的机械音,有种情绪不怎么高的错觉,“还在瘫痪中。”
陈又着急的问,“那我怎么办?”任务进度也看不到,他现在极度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完成任务了,毕竟常钦爱他,连他的一片头皮屑都爱,而且爱的深沉。
系统就一个字,“等。”
陈又抓了把核桃吃,“搞定这个任务,我能回家吗?”
系统说,“按规则,不能。”
陈又摸摸毛,“我的老四啊,别这样嘛,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这么公事公办,很没有人||性的,通融一点撒。”
系统说,“撒不了。”
陈又,“……”
系统说,“多祷告,主会保佑你。”
这是系统的大姨爹不打算走了,要长住?一天比一天阴阳怪气,搞不懂,陈又把手里的碎核桃往嘴里塞,算了,他还是指望着他家男人吧,有大金人,还爱着他,肯定会为他着想的。
圣诞节前一天,一辆车停在别墅外面,下来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员工,他们从车里搬下来一棵圣诞树,很大,上面挂满星星之类的小挂件。
圣诞树就放置在花园,闪亮的连鸟雀们都晃眼。
陈又从客厅出来,把网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挂树上,其中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对戒指,等着常钦来拆。
戒指是银的,不是陈又小气,他没有工作,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常钦给搞定,零花钱可以说有很多,也可以说一毛没有,全看他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