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找沈睿也好,她自己也罢,此事不管交给谁,都是她的自由。
可是不知为何,自打沈睿离去后,她便总觉得有些心虚。
一闭眼似乎就能看见长孙景淮那张略带恼怒的脸。
心底烦闷,睡意全无,干脆起身到院中走走。
没曾想,倒是正好避开这人深夜到访。
想到那日夜里的事,沈煜宁越发不愿见他。
干脆躲在树上,只盼着这人进去见着没人,能识趣些离去。
可如今已过了许久,屋内却毫无动静。
若不是那半掩着的窗户,沈煜宁几乎要怀疑是自己方才出了幻觉。
沈煜宁站定在门口,定定神,面无表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抹黑,找了个火折子,将外室的油灯点燃。
屋内空无一人,便是她这般动静,也未曾听到丝毫声响。
她拎着油灯,缓缓朝内室走去,微弱的灯光,将床榻上的人影照的分明。
沈煜宁将油灯朝桌上一放,冷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榻上的人侧身躺着,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沈煜宁走近些,抱着手,冷冷看着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的人。
“起来!”她冷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自己未曾察觉的咬牙切齿。
榻上的人并未睁眼,闻言微微勾了勾嘴角,转过身一把将人拽上榻。
沈煜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已上了榻。
“长孙景淮!”
“别动!”长孙景淮伸手朝她一点,将人固定在怀中,冷声道:“去哪了?”
“放开!”沈煜宁并未答话,低声呵斥道。
“我若不呢?”少年将人松开些,侧身躺在一边,用手撑着头,定定看了她半响。
沈煜宁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转过眼角,用余光看着他。
桌上的油灯烧的噼啪作响,沈煜宁干脆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长孙景淮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心底那股子无名之后稍稍散了去些。
看着她微微发颤的睫毛,有些好笑,开口道:“我若不放,你待如何?”
他眸中带了些许笑意,继续道:“下毒?这次是什么毒?”
他故意凑近些,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北靖的太子便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沈煜宁睁开眼,怒视着他。
鼻尖好闻的青竹香,让隐隐有些慌乱。
“登徒子?”长孙景淮冷笑一声。
轻声道:“你半夜不在屋内睡觉,我找不见你,独自在这屋里等你,等的有些困了,睡一会有何不可?”
“殿下深夜来访,有何事?”沈煜宁看向他,冷声道。
“刚才有事,等的太久,有些忘了。”长孙景淮缓缓坐起身子,看着她随意道。
他离的稍稍远了些,让沈煜宁微微松了口气。
她深吸几口气,继续道:“既然无事,夜已深,还请殿下移步。”
长孙景淮点点头,赞同道:“这般说来,本殿确实有些乏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笑容恶劣道:“对了,这穴道时间可能有些长,你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他想了想,冷笑一声道:“或许等明早,可以让沈睿过来替你解。”
说罢,少年朝着榻上动弹不得人扬了扬嘴角,毫不犹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