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亏欠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如今,面对沈承远一事,反倒是有些让他为难了。
说到底,这些个臣子会咬死了沈家皆是因着前些日子长孙景淮在朝着作为而起。
他虽也想收回沈家兵权,可如今各国之间虽是少有纷争,可一些摩擦却是不可避免。
沈承远虽是在后宅一事上糊涂,可带兵打仗却是实打实的好手。
如今北靖虽是国泰民安,可各国也是虎视眈眈。
先前赐婚一事便已经让沈家心有不悦了,若是此时再削了沈家的兵权,只怕是会让其心生不满。
不到万不得已,惠仁帝实在不愿意因这兵权与沈家生出芥蒂。
况且他本就有意将皇位传与长孙景淮。
沈家成为长孙景淮的助力,他自然也是乐得其成。
只如今朝中声音颇多,他要平衡朝局,所思所量的自然也不止是那么一些。
..........
不管众人如何想,不管惠仁帝如何为难,也不管朝中局势又如何。
引发这一趟浑水的长孙景淮此时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借着养病为由,闭门谢客。
整日窝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今日日头正好,微风习习,阳光明媚。
长孙景淮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喂着这池中小鱼。
廖阳子外头匆匆而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长孙景淮投掷鱼食的手一顿,原本散漫的神情也稍稍收了些。
长孙景淮随手将手中鱼食放下,沉默了片刻,挑挑眉道:“我先去见见他。
“你过半个时辰再去将军府,将此事告知安宁郡主。”
“是,主子。”廖阳应生而退。
长孙景淮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也没有耽搁,抬脚朝着大厅走去。
自打那日沈煜宁托他寻无崖子之后,长孙景淮便一直派人四处打听。
原本以为还要费些时日,没曾想竟是这般快便寻到了人。
沈煜宁这段时间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
自打那日在龙腾寺无故昏迷醒来之后便总是惴惴不安。
她虽隐藏的很好,可眼底的慌乱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沈煜宁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难题。
但不知怎么,看着沈煜宁那般他自己也甚是不安。
有时候好似明明在眼前的人,下一瞬间便会彻底消失一般。
只是,沈煜宁到如今也不愿将自身秘密告知与他。
长孙景淮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说不失落那定是假的。
可他也不愿因此事而强迫与她,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便主动去了解。
既然沈煜宁那么急切的托他寻无崖子,那他想这人定是也能解开他的疑问。
如此,这人便先由他来见一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