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转动着手中佛珠,看向他道:“只是与故人叙叙旧罢了。”
长孙景淮心底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端起手边茶水饮了一口。
待放下茶盏之后,才不解道:“大师从前来过北靖?”
无崖子看他一眼,面上依旧挂着笑意。回道:“并未。”
长孙景淮把玩着手中茶盏,漫不经心道:“这就奇了怪了。
“据在下所知,安宁郡主五岁回了帝京后便再未离开过帝京。
“大师即未曾来过北靖,又如何能与安宁郡主有故?”
无崖子神色淡淡,声音也淡淡:“施主既然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长孙景淮目光一凛,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两人静坐无言,大厅内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闷,压的人似喘不过气。
沉默了半响,长孙景淮这才道:“在下心中有些疑惑,大师可能替在下解惑。”
“阿弥陀佛,施主想岔了,能替施主解惑的并非贫僧。”无崖子不卑不亢。
“大师还不知我心中有何疑惑便这般笃定,是否言之过早了些。”
“施主之惑,起于一人,也终于一人,能替施主解惑的自然也只有那一人。”
无崖子看着他,温和道:“待时机到了,施主心中之惑自会解开。”
“若我等不了呢,若我现在便非要要问个清楚呢?”
长孙景淮紧盯着他,丝毫不肯退让沉声道:“还请大师解惑。”
“阿弥陀佛。”无崖子合了合手,神情依旧平静:“贫僧说了施主心中之惑非贫僧能解。”
“大师乃是得到高僧,又何必妄自菲薄。”
长孙景淮看向他,不容置喙:“还望大师替在下解惑。”
“阿弥陀福,施主心中之惑,贫僧实在爱莫能助。还望施主莫要强求。”
无崖子说罢,便缓缓闭上眼眸,似打定了主意不予理会。
长孙景淮看着他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丫鬟便匆匆来报,说是安宁郡主已到。
长孙景淮闻言眸光闪了闪,朝着那通报的丫鬟摆了摆手,吩咐道:“带郡主去后院的凉亭内稍等片刻。”
丫鬟闻言,应声退下。
长孙景淮转头看向一侧的无崖子,不死心道:“大师不肯替在下解惑在下也不再强求,只有一事,还望大师务必告知。”
“还请施明言。”无崖子缓缓睁开眼眸,淡声道:“若贫僧知晓,自是知无不言。”
长孙景淮定了定神,沉声道:“敢问大师,她此番所遇难题,是否会有危险,是否会危及性命?”
说来说去,这才是他心底最为担忧的。
他可以不在意沈煜宁如今是否能对他坦诚相待,也不可以不在意她究竟是谁。
可若是涉及到她的性命,那此事他便不可不管。
便是这和尚有恩与他,他也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