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众人的视线,转身进了一间尚且未被殃及的房间。
掩上屋门,摸黑拿了火折子将油灯点燃,这才在怀中摸出一张信纸。
这信纸的是方才那黑衣人借着最后那一掌塞进他怀中的。
程将才虽不大聪明,但也并不是个蠢人。
在发现那人的小动作之后,便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打向自己。
果真,落在他胸前那一掌看似凶狠,其实并未用多大力道,反倒是助他将闷在体内的淤血吐出。
有这信纸之后,对这些黑衣人的来路他也猜到几分。
想那些黑衣人的身后皆是上乘之辈,也让他心底隐隐有几分兴奋。
没想到沈煜宁手下竟还有这等厉害之人,程将才如今对她是越来越信服了。
将那信纸打开,果真是自己所熟悉的字体。
时间紧迫,程将才也不敢多耽搁,一目三行,迅速将纸上的内容看完。
心中有数了,他便连忙点燃了火折子将信纸烧掉。
处理完信纸,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之后这才灭了油灯悄无声息出了门,朝着凤卿岩所在的屋子走去。
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却是并未真正痛下杀手。
凤卿岩所在之处护卫众多自然也没让他们靠近,这屋子也并未有什么损坏。
叩门声响起,屋内传出凤卿岩那清冷的声音。
程将才收敛思绪,深吸口气,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皇上。”
他面上还有些苍白,似乎受伤不轻,见着站在窗前的青年男子,恭恭敬敬行一礼。
“如何了?”
“属下无能,让人跑了。”程将才跪在地上低声应道。
凤卿岩闻言面上倒是十分平静,并不曾转过身来,只道:“可有什么发现?”
“虽是未曾留下人,可以这几次的交手开看,对方显然是训练有素。”
程将才微微顿了顿,看向他道:“属下以为,应是与北靖有关。”
“北靖?”凤卿岩闻言似也被勾起些许兴致,转头问道:“何以见得?”
“来人人数虽是不多,可身手皆是上乘,我们一路隐姓埋名。
“行事低调也不曾招惹什么仇家,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这一路我们走的也十分太平,可如今才进了北靖地界却是接二连三遭受袭杀。
“只怕我们此行身份已经暴露,这才招惹了这些人前来。
“且他们三番四次来袭却是并未真正下杀手,应是试探居多,只是不知那幕后之人是何用意……”
凤卿岩闻言眸光闪了闪,不得不说程将才此番所说皆是他心中所想。
对比程将才所言,他倒是想得更深些,对那幕后之人也已有所猜测。
北靖太子?倒是小瞧他了。
没曾想他竟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在北靖站稳脚跟,如今还有功夫将矛头指向他?
凤卿岩转了转手上板指,嘴角扯出些许笑意,眼神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