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夫人指着她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虞灿连忙和李愈起身走人,总不能等老夫人反应过来回骂她吧?
待走出正院,虞灿还不忘叮嘱李愈。
“表叔,可千万别去打听赵老啊。”
这位神医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对低门小户的成见颇深,身份低些的上门求医,在他古怪的脑回路里都是一种侮辱。
“放心吧,我才不去。”
李愈轻哼道:“每次想到我都是坑我,真希望她老人家永远记不起我来。大侄女,我走啦,有空带你去天香,唉,天香楼近来也去不成咯。”
李愈昨夜和国公府的同僚在一起,并未靠近天香楼,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连道好好的楼烧坏了,太可惜。
虞灿没主动告诉他,毕竟二伯为了救人而放火,也不是什么值得到处说道的事。
“表叔慢走,有空多回来玩。”
“知道啦。大侄女,你脸上有点什么东西?”李愈嘿嘿一笑,眼中带着调侃。
虞灿知道他又要打趣自己,故意没好气问道:“不知道,什么东西?”
“有点漂亮哦!”李愈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满头黑线的虞灿和两个眼角抽搐的丫鬟,在风中凌乱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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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正和姚嬷嬷说着八方街的两个铺子,她打听了一圈下来,发现还真只适合做点心铺子。
见虞灿匆匆赶回来,神情还有些古怪,姚氏赶忙收住话头问道:“灿灿,老夫人叫你去了正院?怎么回事?”
虞灿接过姚嬷嬷递来的茶,咕噜咕噜喝了几小口润嗓。她在书房发呆忘了喝水,在老夫人那儿连茶杯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会儿都快渴死了。
“老夫人让我管您要银子给二伯看病,还让表叔去求镇国公请悬壶堂的赵老。说是二伯从今早就昏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哼,难怪不见二房动静呢。”姚氏讽了一句,又问,“灿灿怎么答的?”她转眼看向虞灿,就见自家女儿脸上露出了一种干过坏事的笑容。
“我说还请什么赵老啊,掐掐人中,指不定嗷一声就醒过来了。”
虞灿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每次想起老夫人又痛又气还不能冲她发火的画面,她就觉得无比解气。
姚氏强压住笑意点了点她额头。“你这淘气包,当面也敢顶撞,若被那些嚼舌根的传出去怎么了得?以后还是少跟她计较。”
姚氏把虞府上下的人换了个七七八八,但正院多数还是老夫人的人,她只安插了一些不起眼的备用。
“我才不怕呢,”虞灿偎在姚氏身边,半是撒娇半是试探道,“娘,我学不好淑女,干脆以后不装了吧。”
姚氏很了解自家女儿,看着皮实,其实心中自有分寸。
见她又委婉暗示不想学枯燥无味的规矩,考虑片刻,勉强点了点头。“本想给你找个教导嬷嬷,你既这样不喜欢,那就算了。”
说罢不去看虞灿奸计得逞的小表情,转头吩咐姚嬷嬷去请秦大夫,既然听说虞志松生病,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搂着虞灿,轻轻拍着她的背,脑子里的念头渐渐飘远。女儿今年就要及笄,有必要先打听起来了。
她不愿将女儿早早嫁出去,只是挑婆家的事马虎不得,最好早早观察起来。
除了观察男方品行,还要与对方家族多多接触,若定下后才发现一些乌七八糟的事,难免又是一番折腾。
头等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