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景砚蓦地一顿。
近来想起那个姑娘的时候是不是太多了?他没有控制总是飘向她的思绪,他不想去控制。可是不知怎的,他总是避免往更深处思考,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
答案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他却不愿去碰。
局势未定,镇国公府与长公主府如漩涡中心,宫中的暗算,朝堂的打击,摧得两府如在风雨中飘零的草叶。
若真将她卷入其中......
景砚手指微动,蜷缩成拳,又轻轻放开。瘦削却不单薄的影子映照在朦胧月光下,如青竹般苍劲。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小姑娘产生别样的心思,仿佛从第一次见到时便觉有些不一样,不想吓坏了她,所以努力地牵动唇角试图笑上一笑,谁知最终结果与本意相反。
她当时吓得连头也不敢抬,明明与别家姑娘无二致,他却将低头脖颈的弧度都记得清清楚楚。
究竟是为什么?景砚想不明白。许是因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许是因为那天阳光明媚,她低头的样子很好看。
也许是因为,她就是她,仅此而已。
但景砚知道此事不可暴露给人知晓,否则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为她招去杀身之祸。是以他不去寻求更多,只静静的站在那里,若能偶尔看到她一回便好。
梦里听他叮嘱的那个人......会是她吗?景砚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似话本中的傻子,怎么将一个梦也当作真。
“爷?您怎么起了?”常喜带着睡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您是在为明天的斩首担忧?”唉,忧国忧民的主子真是令人操心啊!
景砚没有回答,被他这么一岔,思绪倒当真转到了明天的事上。
樊万里及几名弥人头目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吐了出来,明天午时将推至刑场问斩,为防止有人劫囚还出动了金吾卫。
景砚如今担着左右金吾卫上将军一职,明天这样的情况必然有得忙,本该好生休息一夜,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没了睡意。
常喜见他颇为清醒,赶紧拍了拍跟上主子的节奏,将最后一丝睡意彻底散去。“爷,还有一事,您歇下后有消息传来,郡主马场出事那天,曾有一位姑娘邀夏二姑娘出府。”
“是谁?”景砚早察觉到此事有异,一直让人留心着相关线索。
常喜挠了挠头,道:“那姑娘带着帷帽,一路小心谨慎,没能辩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