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问话的两名官差,正是刑部尚书兼京兆尹李知秋派来的。夏二姑娘一案已经不是一桩单纯的命案,牵扯出来的人和事太多太广太杂,除了大理寺之外,刑部也在着手查探。
虞志松见两人颇为客气,并无将他们父女二人带走的意思,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强自淡定道:“二位还请入座,事关重大,在下与小女必定知无不言。”
“多谢虞二老爷配合。”领头的方脸官差淡淡点头,在引导下入了座,直奔主题道,“既然二位已知来意,我便不绕圈子了。虞二姑娘,前些日子你在流云居甲字三号院中说的话,可否再与我等说一遍?”
虞志松紧咬牙关,连忙低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凶光,他恨不得能亲手把这捅破天的祸害掐死,好好的计划全让她给毁了。
要是她能安安静静待在府里听命行事,如今哪还会有这些糟心事?
虞明烟此刻心跳得飞快,既因官差找上自己而紧张,又因父亲就在身边散发着杀气而害怕。她是真的后悔了,真不该一时冲动想要让郡主看到她的价值。
她本该耐心一些,等到郡主与谨宁郡王定了亲,她再在父亲的帮助下进入郡王府。到那时候,郡主孤身一人没得选择,她会自然而然成为郡主的好帮手。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虞明烟眼神慌乱,脸色煞白,哪敢当着父亲的面再把当时的话复述一遍?
“虞二姑娘?”方脸官差见她不说话,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方式。“这样吧,我来说,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
虞明烟很想扑在桌子上哭昏过去,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在揭人伤疤,撕的速度再慢又有什么意义?一样的是疼啊!
方脸官差没有等她回应,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纸,铺开在桌子上缓缓念了起来。
“‘自然有关。难道郡主不曾听说过,陈素玉早与诚王有染?’”
“‘我不知陈素玉为何要不清不白跟着王爷,但我知晓此乃事实。我父亲与王爷的人见过一面,得知此事正是王爷托给陈素玉,让她去引夏二姑娘出府。’”
方脸官差顿了顿,抬头看向要哭不哭的虞明烟道:“这些话可是虞二姑娘亲口所言?可要想清楚了,此乃王御史与崔大人双方单独录下的口供,巧的是,两位大人都是过目过耳不忘。”
“”虞明烟觉得自己快被弄疯了,好一个过耳不忘的巧合,这都能让她给撞上。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原话了好吗?
“大人在问你话,你愣着作甚?”虞志松语气一沉,只觉自己当初肯定是瞎了眼,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
虞明烟连忙垂下头,微不可查地点了一点。在场好几个人都听见了,她根本否认不得,现在除了点头什么都不能做。
方脸官差见她承认,接着又念道:“‘我与父亲不同,他投靠诚王图的是前程,我愿意与你同嫁一人,图的是你的信任,前程与地位于我而言是次要。’这话也是虞二姑娘说的吧。”
虞明烟欲哭无泪,心下除了绝望只剩下恐惧,她不敢抬眼去看父亲的神情,这段时间过得水深火热,此刻更是如同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浑身皮肤都在发烫刺痛。
虞志松一双手掩盖在袖中,指关节都捏得咔咔作响,他只知晓虞明烟暴露出他与诚王的联络,却不知这个好女儿还有着别样的打算。
她竟然想在进入郡王府后帮着荣嘉郡主,甚至有可能背叛他,背叛诚王。虞志松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都背脊发凉,幸好,幸好这件事没有成功,要是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