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的铺子啊,还真找不出一家没有靠山的。不说太远,就说对面的白记吧,你可知晓他们一共有几个东家,这些东家又是谁家的亲戚?”
虞灿见她打定主意要往高处绕圈子,于是配合地做出虚心请教的样子来。“我来京城短短几月,对这些事确实是一无所知,还请景姑娘为我解解惑。”
景薇见她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心下大定。这些低门小户的姑娘最是害怕惹上麻烦,一旦沾染上麻烦,就容易牵连上家族,一旦牵连了家族,以后婚事就难往上攀附。
这些小姑娘家家的又没什么见识,稍微一唬,就会不明觉厉,害怕得缩回到闺阁里绣花去。
“白记明面上有三个东家,实则共有五个。这隐在幕后的,一位是玉家人,一位与闵王府走得极近。虞大姑娘仔细想想,这些年八方街开垮了多少家糕点铺子,笑到最后的是谁?”
不就是白记嘛,虞灿暗道这有什么好仔细想想的,景薇该不会真的把她当成傻子了吧。算了算了,既然对方轻敌,那她就继续让人轻下去吧。
“景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我刚刚是说要去报官,查查我家铺子走水的事,怎么就扯上白记了呢?”
景薇耐心解释道:“虞大姑娘,我是想告诉你,白记在八方街开了一代又一代,靠的可不全是店里师傅的好手艺。”
“那还能是什么?”虞灿故意问道,“总不能是靠玉家和闵王府吧?”
景薇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把这么直白的话说出口真的好吗?为什么这死丫头不能隐晦一点!
【蠢货,迟早被人玩死在手里!】
“虞大姑娘这话我可不敢接下去。不过......你若真为你家生意着想,为虞府上下着想,最好还是把这件事放下为好。唉,京城的水深着呢,轻易不要踏进去才好。”
“哎呀,景姑娘的意思是说烧我家铺子的是白记?不行,我得找他们对峙去!”虞灿扭头就要往白记冲,余光瞥见景薇气成猪肝色的脸,差点就要憋不住笑。
不就是唱大戏吗,谁还没点儿演技?
“虞大姑娘,你可千万别去!”景薇果然着了急,一把将虞灿衣袖拽住。
“你怎么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白记真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我都是为了你好才劝你,要不是看在你哥救过我家哥哥的份上,我都不敢跟你说这样隐秘的事呢。”
【这世间怎么会有蠢成这样的人,怎么不一头撞死算了!】
虞灿也在腹诽,蠢成这样并该一头撞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唉,那我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其实虞大姑娘不必太过忧虑,我瞧人家没对你们下死手,这多半只是个小小警告。你仔细想想,最近岑记接没接待什么白记的老熟客?”
“这......”虞灿抿了抿唇,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片刻才道,“好像多了去了啊。”
“寻常的熟客不必多想,就是那些手笔极大,出手大方得不像话的。”景薇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虑,仿佛真的在为虞家和岑记的未来担忧。
虞灿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景薇想从她口中得到的答案,就是景砚。可是这就让她更摸不着头脑了。
镇国公来买糕点孝敬长公主,这跟景薇能有什么关系?去白记是买,到岑记就不是买了吗?景薇怎么就不能让虞家安安静静赚一赚镇国公的银子呢?
“想到了么?”景薇忧心忡忡地看着虞灿,那眼神专注得有些过分,像是要把她活活看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