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她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
青白笺上,则被她紧紧掐着的手指,留下了几条深深的褶皱,格外刺目。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抬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宋知言跟陆氏之间,到底是怎么个经历?
这一封信肯定是陆氏病重之前送出的,她已经来了有半个多月,这一封信也至少送出去半个月,怎么会今天才落到永宁长公主手里?
陆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封信又是谁送的?
……
无数的疑惑,浮了上来。
若放在平时,陆锦惜对这等情爱的事,半点不感兴趣,可现在她顶着这壳子,便万万不敢放任这些随时回炸的雷,藏在她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将信笺纸,压到了方几上,向门外看去。
青雀和白鹭,都在外面,方才被永宁长公主的人给遣开了,怕都还不知道屋里发生过什么。
一个跳脱活泼,俏皮可爱,很机灵;
一个沉稳持重,思虑周全,很妥帖。
原身久居深宅大院,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自己贴身的丫鬟呢?
这两个丫鬟,要么都知道,要么至少有一个人知道。
很快,陆锦惜的目光,便落在了青雀身上,念头一闪:“白鹭,你带个婆子,去外头找潘全儿,准备准备答谢张大夫的事情。青雀,你进来。”
“是。”
两个大丫鬟一齐应声。
白鹭没怎么多想,躬身便退了。
青雀却是不知为什么叫自己,刚迈步进来,却一眼瞧见压在陆锦惜手底下的那信,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两腿发颤,惊惶不定:“夫人、这、这封信不是……”
不是早送出去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
陆锦惜打量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真的是青雀在帮陆氏处理这些事情。看这战战兢兢模样,神魂都要不在身上了。
她精致的面容微沉,没有什么表情,只慢慢道:“刚才长公主来,便是为了这一封信……说是半道上碰见了宋知言大人,截下的……”
“不、不可能的。”
青雀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颤声道:“夫人明鉴,二十多日前,您将这信交给奴婢,奴婢便照规矩给了印六儿,绝不敢拖延半日!若、若印六儿还跟往常一样,这信早该送出去了……”
印六儿……
这名字很生。
陆锦惜是看过府里下人名册的,并不记得有这名儿。想来,该是个外面收钱给人办事的。
她垂了眼帘,看了青雀一眼:“我知道不是你。我倒霉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起来吧。”
叫青雀进来,不过是因陆锦惜猜到是她,套上几句话。
虽不多,可已经足够她弄明白这件事的问题出在哪里。
“亏得今日是婶婶撞见,胳膊肘到底向我拐。若是被旁人截了,不死也能脱层皮!”
陆锦惜眼底凛冽,笼了薄霜,声音渐渐发冷。
“不是你的问题,便是印六儿那边出了差错。回头你找人,给我好生寻个由头,问他一问!我倒要看看,这办的是什么差事!”
青雀刚起了身,又是忐忑,又是惶然:“如今已被长公主撞破,夫人您……”
“此事本就是我糊涂。今日被婶婶一通教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