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陆锦惜是去给太太请安,不在这边。所以药材单子说不准已经在外头桌上放着,跟这半月积攒下来的杂事一起,等着陆锦惜处理。
白鹭当即猜到这送药材的事情,说不准与太师府寿宴有关,便连忙应了声,去外面翻找起来。
还别说,真被她给找到了。
只是……
“夫人,药单子在这里了。但这个……”
左手拿着的,是那一卷裹起来的长长药单子,右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封薄薄的还未封口的信。
白鹭重新站在陆锦惜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话说到一半,便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卡壳了。
在看见那信封的一瞬间,陆锦惜眉梢都跳了一下。
她险些以为那是宋知言的回信。
可回头一想,即便是有回信也不会这么快,这才定回了神,皱眉道:“吞吞吐吐,又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封是什么?”
“这个……”白鹭只觉得诡异,张口半天也说不出来,干脆将信递给陆锦惜,古怪道,“下面小丫鬟说,大公子一早来请安,想谢您打点的那几篓好炭。但您不在。他听丫鬟们说您早起咳嗽,嗓子也哑了,就借了笔墨,写了药方,叫回头呈给您……”
薛廷之?!
陆锦惜险些一口喷出来:不是他叫临安借来那一盆破炭,她哪里会咳嗽大半个晚上?这还有脸给她留药方了!
真是……
面色变幻好半天,她才强忍住把信扔掉的冲动,三两下给拆出来看。
的确是封药方。
只是字迹更柔和一些。昨日在薛廷之书上看到的批注字迹,是笔锋惊人,透着一种敛不住的锋芒,隐约着凝重的杀气。
今日这药方上,却像是怕吓着看药方的人,所以每一笔都显得很克制,内敛。
陆锦惜看出来,这是个满地都能找见的普通润喉方子,顿时气笑了:“这也拿上来,我该谢他把这手字写得够‘体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