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预备她们出去,东侧门是开着的。
一辆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华贵马车,这会儿已驶了过来,就停在了府门外。
车厢很大。
连帘子都是昂贵的苏州锦缎,一眼看过去描金绣银,更以赤金珍珠做成了坠子,挂在四角。
“一大早吵吵闹闹,这又是干什么?”
威严雍容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陆锦惜顿时一怔,卫仙更是在看见马车的时候,便瞳孔一缩,硬生生把想要出口的话都吞进去了。
一只手小心地掀了帘子起来。
于是,坐在车内一身华服的永宁长公主,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她随意地扫了一眼,便瞧见了陆锦惜。
“给婶母请安。”陆锦惜上前先见了礼,才回禀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侄媳做事不周到,少备了马车。如今正要叫人再给三弟妹备一辆马车。倒一时不妨,惊扰了您。”
永宁长公主虽嫁给了薛家二房,是薛还的妻子,可她同时也是长公主之尊,在外面有自己的宅邸。
如今便是从长公主府来的。
听了陆锦惜这话,她转过了眸光,居高临下的一扫,便瞧见了一旁的卫仙,于是想起了如今正得宠的贤妃卫仪,也想起了先顺宣皇帝的元配皇后卫嫱。
卫仙自来跋扈。
永宁长公主曾受薛况之托,照顾他妻子,虽一直觉得陆锦惜被人欺负是活该,可也绝不待见这个欺负人的。
“些许个小事,叫下面人准备也就是了,倒闹个鸡犬不宁。
她远山似的眉峰,动都没动一下,只看向陆锦惜,竟叫她过去:“你也不必坐府里的车了,上来吧。本宫正有话跟你交代。”
陆锦惜可没想到。
永宁长公主乃是真正的天家贵胄,在朝中又有实权,单单看那华贵的马车,还有那两匹神骏的大马,就知道她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就连驾车的马夫,都穿着一身黑衣,眉峰冷重,一身肃然。
不像是马夫,倒像是见识过刀光剑影的侍卫。
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永宁长公主已经微微蹙了眉,似乎不满意她的迟疑。
陆锦惜哪里还能多想什么合适不合适,逾矩不逾矩的问题,躬身便应了:“侄媳多谢婶母。”
说完,才挪步向府外去。
那赶车的黑衣男子已直接退到一旁,把头埋下。
旁边立刻有人上来给垫上脚凳,让陆锦惜上去。
卫仙就站在门内,一言不发地看着。
永宁长公主这等的存在,自来只有她们仰望的。她不待见她,也不把她放在眼底,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才说不愿与陆锦惜一道,永宁长公主转眼就叫陆锦惜上了马车!
简直是个响亮的耳光,“啪”一声就摔到了她脸上!
卫仙身子有些颤抖,还在强作镇定。
没想到,那边眼见着就要钻进马车的陆锦惜,忽然想到什么,竟停了下来,回头看她一眼,向她露出了个明艳的微笑。
那一瞬,卫仙只觉得心头一冷,还未及反应过来,就听陆锦惜向旁边婆子们吩咐:“府里的马车,也跟在长公主的车驾后面好了,回来说不准还要用着。”
这!
这简直太绝了啊!
所有听见这话的人,全都有一种狂擦冷汗的冲动,一时竟同情起三奶奶来:原本还以为二奶奶进了长公主的车驾,那这里正好有一辆,也就